亲送去。”
厨房送来的菜都是他平时喜欢吃的,这时候吃在嘴里却如同嚼蜡。不过热菜热汤进了肚,倒让他冰凉的手脚暖和起来。齐忠说得对,现在府上这么多人全都在指望他,他绝对不能倒下。
将披风裹好,他去看看齐远。雪已经停了,路上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扫,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齐远的房间里,杨氏与齐玉锵都在。齐舒志进去以后见齐玉锵小脸哭的红红的,轻声问道:“母亲,你和三弟用过晚饭了吗?”
杨氏坐在床边道:“你让厨房送了饭菜来,我们就吃了一点。”
他走到床边,齐远紧紧的闭着双眼,一向乌黑的头发居然出现了不少白发。“爹怎么样了?”
杨氏看着床上的男人,她的夫君,轻轻摇了摇头,“太医说不太好。”
齐远是第二天中午才醒了,邓晓正在和齐舒志说事情。听到他醒以后,便立刻过去看他。齐远躺在床上,身边围了一圈人,知道齐舒志来了,便让所有人退下,只有父子俩单独在房间里。
齐舒志走到床边道:“爹,你好好养身体,府里有我呢,您别担心。”
齐远看着他,然后问他昨天出事之后是怎么做的。齐舒志将自己做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他,然后道:“爹,我可有漏了什么?”
齐远没说话,齐舒志心中惴惴不安,道:“刚才邓晓来了,说那些传播消息的人里,有兵部侍郎的人,还有庞少师的人。孩儿觉得大哥被诬陷之事,很可能和他们有关,已经让邓晓去查他们了。”
听罢齐远疲惫的闭了闭眼睛,道:“你做得很好,比爹想的要好。”
这似乎是爹第一次夸自己?齐舒志感觉身上的疲惫都仿佛消失了,笑道:“孩儿其实也是想到什么做什么,每做一个决定都战战兢兢的。”
“我儿不必妄自菲薄。”齐远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齐舒志连忙握住,“爹知道,你一直在怪爹。你怪爹在你娘死的时候不在家,怪爹在你出生三年后才回来,还怪爹那么快就给你娶了继母。”
齐舒志鼻子一酸,那些属于原身的记忆与情感汹涌而来,他低着头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摇头。
“爹确实对不起你,也不想辩解什么。”齐远慈爱的看着齐舒志,“爹只想告诉你,人生在世总有许多的不得已,不可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爹在的时候还能为你遮风挡雨,爹不在了……”
“爹你别这么说。”齐舒志抬头泪流满面,“你不会有事的。”
齐远的眼里满满的都是不舍与放心不下,他道:“你过来些。”
齐舒志凑近了些,齐远道:“你是聪明孩子,只是从没接触过这些所以有些事想不到。爹告诉你,有些事很简单,你只要仔细去看。那些使惯了Yin谋诡计的人,永远都躲在后头轻易不会被你发现。要想对付他们就要比他们隐藏的更深,除了你自己永远不要让任何人看透你……”
这次谈话之后,齐远就一直是昏昏沉沉的状态。几乎每天都在昏迷,偶尔醒过来脑子也不是很清楚。杨氏也没有再整天守在齐远身边了,而是开始料理家务,让齐舒志不会被家里的杂事分心。
齐远刚刚从边疆回来的时候,每天来府上送礼探望的人无数。自从齐云旗通敌叛国的消息传来,齐远再次病危,国公府就变得门可罗雀。期间齐舒志与唐礼之见了一面,唐礼之偷偷摸摸出来,说他爹不让他出门。
这种感觉仿佛突然间就告别了少年时期,他每天似乎很有空,但不论再空闲也不会想着逛街玩乐。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想看见邓晓查到的消息,晚上躺在床上脑子都在回想白天做的事情里可漏了什么。
终于到了腊月二十九这天,府里都贴上了福字,屋子外头都焚了香。这一日小除夕,往年的今天府上总是特别热闹。前来别岁的人络绎不绝,齐舒志他们几个小辈也要被赶出去,去亲戚朋友家拜访。
但是今年这些都可以省了,小除夕家置酒宴。京中衙门都已经放假,周辰理还没有正式开府,所以刑部放假之后就回了宫。齐舒志想要找他就只能进宫,但现在找他也没什么用,他的消息还没有自己灵通。
上午邓晓来了一次,说上次派人去查刘蟠案的时候曾派人去前前任户部尚书寇大人的老家山西查事情。结果派去的人也不知道被什么耽误了,一直没有回来,就在昨天半夜那个派去的人终于回来的。
带回来的消息很奇怪,被派去山西的那个人恰好赶上了寇大人病逝。本以为消息就断了,结果在查看寇大人生前事物时看见了寇大人的儿子在烧一些账本。他便想办法将那些账本弄到手,没想到遭到了寇家的追杀。
一路被追的往西跑,最后还是不得不将账本丢了,这才有机会逃回来。邓晓将一叠账本奉上,道:“这是抄录下来的,原账本已经被寇家人拿回去了。”
齐舒志点点头,这些账本他一点想要翻看的意思都没有。家里如今多事之秋,霜霜的问题早已经解决了,他也不想耗费Jing力。
到了下午他换了件新衣去参加家宴,还是在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