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老板,利润高啊。
身强体壮,胆大但没钱的,可以加入商队做脚夫,虽然风险大又费力,但是工钱高。
反而是加入造纸作坊和冶铸作坊,工钱不高,要求不低,规矩还不少,因为卖纸发了财的老板和脚夫们,表面上嗤之以鼻,暗地里却为儿子寻了老师读书识字,所以在周宁还无力顾及上层建筑的国民教育时,民间已经自发的兴起了私学。
什么时候都不要小瞧民众的智慧和力量啊,喜问,“私学可要收税?”
他们虽然得了全套的秦朝官制法律,也开始在周地推行运用,但秦朝是禁止私学的,所以没有这方面的前例可依。
“诸位认为呢?”周宁把问题抛了回去。
喜想了想,道:“老夫认为不收,读书识字的人多了,往后作坊扩建再招人时也便宜。”
毕竟如今作坊的产量是跟不上外头的需求的。
张良居于周宁的左手第一位,也摇头道:“某也认为不收,读书之事到底不同于商贾。”
黑也道:“都读书明理了,再教规矩也容易些。”
也有持反对意见的,说话的是高奴的父老,“都去行商,去教书,去上学,去做工人,地里的庄稼谁种?不禁止私学可以,但不收税是否鼓励太过。”
虽然能挣钱从外面购买粮食,但若是形成了依赖……人不用纸不会死,但不吃饭却是活不了。
果然人多,思考的角度更全面,结合农耕之事,周宁道:“私学不收税,但需取得办学资格。”如此免得略微通几个文墨的人都往私学里挤,“具体应具备的资格,左丞相组织商议后,报一个章程给我。”
“至于农耕之事,”周宁沉yin片刻,她是想要不收税的,但他们现在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不说如今正处于战事准备的紧张时刻,即便是收复了九原,将破败的九原建设起来也需要不小的公共支出,“轻田租,降为十五税一。”
秦朝十二税一,但秦征六国以及后来暴·虐的秦二世在位时,一度达到了三税其二的高度,百姓苦不堪言,而刘邦得天下后轻徭薄税,降田租为十五税一,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所以此时她虽然不能直接免除农业税,但十五税一较之之前,已经是很大的降低减少了。
果然高奴父老大喜过望,拱手谢道:“王姬仁德。”
然上郡特殊的百姓成分,其灵活胆大带来的也不全是好处,彭越道:“因为如今往外售纸的利益很大,行商们千方百计的弄马,从匈奴那边搞就算了,现在还有胆肥的,把手都伸到军队战马这一块来了,以次换好,谎报死亡,少报出生。”
彭越说得咬牙切齿,军队里发生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他娘的那些个商人,真是要钱不要命了,还有他手底下的士兵,那么多政治会白听了。
不能说是望的政治思想抓得不如黑,而是二十多万大军,数量太大,难免有疏忽,就是黑管着的两个厂,人数虽少,但因为利益重大,往上扑的间谍探子使的手段计策比之战马之事还层出不穷,叫人防不胜防。
如今两个作坊除了行政人员,技术人员都已经转为封闭式管理了,除此之外就是严惩,连坐诛族虽然残暴,但在特殊时候确实也有它存在的必要性。
两个作坊的主要工人,其家人全部在官府的控制下,而普通工人五人为一班,十班为一组,一班中若有外泄消息者,一班工人皆连坐,组长也会被惩罚,而泄露消息的工人的家族成员也会被诛族。
他们从咸阳得了天下的户籍,除非其家人亲眷早早的离开了上郡,否则按图索骥,一个也逃脱不了,但是想全体离开上郡也是不容易的。
上郡虽然对外开放行商,但还要检查传验,没有正当理由,亭长也是不敢乱开证明的,尤其是这种涉及整个家族成员的迁徙证明。
但偷战马之事不同于泄露机密,彭越再如何生气,诛族还是太过了,周宁淡声道:“杖责、除军籍,再加上所盗或准备盗取之物数倍的罚金,其子女不得参加作坊的招用,这四样你下去开会,按照偷盗金额和情节的严重性划出几个惩罚段来,报给我看看。”
发展太快了,各种问题也暴露得很快,周宁每日都要花大半的时间处理日常政务,除此之外还要盯着中原和匈奴的大动向,还要偶尔外出巡视军队以慰军心工心,巡视冶铸作坊、造纸作坊以表重视,孤独园和济善堂也要走一走,收拢民心。
还有更多的是处于筹备中的事,比如改楚军军制为秦军军制的进度,新商法的编写,新发现的煤矿的开采、城内的建设等等。
她这个王姬目前还住在高奴县的县衙呢,不过这都是小事了,而且也正好刷声望,周宁按了按眉心,换了外出的大衣裳,准备去冶铸作坊和造纸作坊巡视。
系统原本还高兴自己升职加薪、财源广进呢,但见了宿主的工作强度后,就只剩下心疼了,【做皇帝原来这么忙这么累呀~】
这才哪到哪,【还只是个诸侯王呢。】周宁笑了笑,万事理出规矩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