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好的,可看他那架势,倒似是要练成个武术大家一般。
苏小淮每每见了,就着急。
科考呢?!你的科考呢?大兄弟!
只见逢寨里弟兄们在寨里空地上Cao练的时候,他便一定会过去,跟着练起招式来,还打得有模有样的。平日里,他也常常在自家后院里比划,若不是她亲自去叫他读书,他一练就能练上好几个时辰。
不过幸好,他倒没有忘记给她做饭——误。
是日,苏小淮堪堪与寨众嫂嫂婶婶们商量完事儿,回到家中,往书房一寻,果然见得那书案前空无一人。
她一挑眉,只道柳敬斋定然又去练武了,于是转身就往那大空地去。
走到那处,便见弟兄们打着赤膊,手里Cao着大刀,一喝一喝地喊得震天响。眼下正是炎炎夏日,虽说已是午后,但四周的暑气却几乎是未能消减半分的。
真是教她看着就热。
苏小淮走近了些,目光一扫,便见柳敬斋站在外围。他常站在那儿,一个教她很容易便能看到的地方。
只见他一身干练的灰色短打,身姿挺拔,手里握着一把刀,遂着弟兄们的口令,正一招一式认真地Cao练着。
他衣衫半shi,碎发一绺一绺地黏在颊边,汗水顺着他的面庞滑下,滑过突起的喉结,终是隐匿在半敞的领口中。
苏小淮耳根一热,心里乱跳了一番,这才收敛了神色,冷着脸走到了他的身前。
柳敬斋见人,动作一滞,面色讪讪。
苏小淮左右看了看,对他压低了声音,严肃道:“阿斋,读书去。”
柳敬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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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淮:“学习去!放下手机——呸!放下刀!”
柳敬斋:“……”
第七劫(11)
苏小淮看了一眼一旁挥汗如雨的弟兄们, 他们今日练得较以往卖力了许多。个中原因,她是知道的。只道是洪寅生与沈子明近来看上了一桩“大买卖”。
那“大买卖”的目标是一个从外地来的大商贾,听闻那商贾是靠不义之财发的家,眼下买下了个山庄,住在城郊外。
洪寅生与沈子明做的这土匪营生, 苏小淮也无甚好说的, 毕竟柳家寨这么一大帮子人, 都是要吃要喝的,在如今这世道,弱rou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那商贾运道如何,司命的命簿上早就定好了,她也不必置喙。
她在乎的, 只是要把柳敬斋从这个寨子里摘出去而已。
见柳敬斋没答话, 苏小淮便拉过他的手腕,将他牵到了一旁去, 撅嘴嗔道:“我都说了你多少次了?练武不要练那么久,再过一个月便是州试了, 你这书还要不要读啦?”
柳敬斋看着她不满的小模样, 柔和了眉眼:“嫂子, 对不住,阿斋知错了。”
见他低眉而笑, 苏小淮晃了晃神, 别开眼, 小声嘀咕道:“你哪里像知错的样子。”
他听罢,笑意愈发浓了几分。
他看了一眼天色,转了话头道:“嫂子饿了吧?阿斋这便回去做饭。”
听到这话,苏小淮眼睛立即亮了起来,跟着他边走边问道:“今晚吃什么?”
“烤鸡?”
“甚好!”
·
酒足饭饱之后,苏小淮坐在厅屋里,与柳敬斋一齐饮茶。
二人说了会儿话,柳敬斋轻啜了几口茶水,再望向苏小淮的目光,变得有几许踌躇起来。苏小淮似有所觉,挑眉问他道:“何事?”
柳敬斋斟酌了一番,道:“嫂子,我想……遂大当家一起去做那买卖的事。”
苏小淮眼睛一扩,皱眉道:“为何?”
柳敬斋薄唇一抿,没有立即答话。
洪寅生与沈子明这一次的大买卖,他记得。原因再简单不过——
上辈子的时候,洪寅生死在了那一次的买卖里,还有好几个原本是忠于大哥的弟兄们,都没能活着回来。
那之后,沈子明便接替了洪寅生的位置。彼时,他虽才十七,但在寨中业已立起了一定的威望,遂趁着那次更迭,爬到了较高的位置上。后来,他才知,那一切都是沈子明的计划。
这辈子,他因着大哥的缘故,与洪寅生和那些个弟兄们交情不浅,所以这一次,他定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子明下手。
他必须跟去,把虎哥和其他诸位哥哥们救下来才是。
只是这样的话,他到底不能说给嫂子听。
他目光游移了些,道:“阿斋想跟着大当家出去历练历练,身为寨中人,还是要为寨子做些事情才是。”
苏小淮听他这不痛不痒的说辞,顿时蹙起眉头来,不豫道:“我不赞同。这一去也不知你多久才能回来,学业怎么办?科举怎么办?你的武功能行吗?莫不要去给虎哥拖了后腿才是——不好,你别去了。”
柳敬斋暗暗叹了一口气,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