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日后若有需要秦姑娘之处,萧玹定会开口。”萧玹起身替秦昕掖了床角转身离开。
再过三日便是朱元璋寿诞,戍边藩王或是长子嫡孙纷纷皆知,皇太孙府送出金线绣边的请柬送至各王府,将要在皇太孙府款待同辈姐妹兄弟。
午时过后婢女们便鱼贯穿梭于膳房与正厅中,食案座椅无意不一不是摆放得齐齐整整,酉时刚至天色渐暗,燃起蜡烛将正厅映得如同白昼,地龙烧得正热,走入正厅中如春天和煦。
皇孙们锦衣华服玉带加身均是翩翩贵公子模样,皇孙女们则是身穿盛装身上饰物或是纯金或是翡翠,朱允炆身穿蟒龙缠身的太孙常服头戴七梁冠,眉目舒朗气质温和,谦谦君子模样,坐在主位上同来客寒暄,侧妃马清于月前被朱元璋改立为太孙妃,身上太孙妃鸾凤袍Jing致繁复,与朱允炆同案而食仪态万方。
朱玉英身着郡主服饰腰系暖玉并无过多缀饰,于诸皇妹们而言素雅了些,走入正厅中却让朱允炆黑眸亮了起来,萧玹在门外止步,正厅中坐在一堂的贵人均是皇孙,萧玹并无资格同坐况且本不喜这些恼人应酬。
管家朱彻弯下臃肿身子面对萧玹拱手道:“萧姑娘,是否与其他亲随同坐亦或是单独置上一席。”萧玹在皇太孙府上极为娴熟,当下也不客气:“我不喜应酬,月光清明雪花正艳梅花正浓,劳烦彻叔在花园琉璃亭中替我置上一席,暖酒美食岂不快哉。”
朱彻连忙应道:“我这就吩咐下去,萧姑娘稍后。”萧玹轻轻笑道:“彻叔家的姑娘快人快语,若是无事可与我同食。”
朱彻神情不知为何竟有些慌乱:“小女偶染风寒,前些日子已送回老家。”萧玹也是一人独坐难免寂寞了些随口一说,笑着道:“我去琉璃亭中等候。”
皇家陵园除了御花园,景致最好的便是皇太孙府,琉璃亭更是建在高处满园腊梅收入眼中,假山重叠被漫天飘絮染上白头,琉璃亭四周镶嵌夜明珠无需烛火便可视物,冷月之下的雪花纷飞成了一道美景。
除了几道凉菜,便是两只小炉,一只汤锅汁ye翻腾,另一只炉灶上搁置着酒壶,壶中暖酒飘香四溢,食案上玉碟重合尽是美味佳肴比之正厅中朱允炆款待诸位皇孙的膳食丝毫不差。
七星龙渊靠在食案,萧玹屏退了伺候的婢女自斟自饮,一杯酒下肚浑身暖和几分,脑中毫无预兆浮现出朱玉英玉颜唇角扬起淡淡笑意。
正厅之中哐当交错气氛正酣,朱允炆始终噙着一丝笑意气,并无长辈在旁加之朱允炆性子温和,诸多皇孙们都放开了饮酒一时间竟有些喧嚣,小安子自侧门而入在朱允炆耳畔轻轻低语,朱允炆容颜越发柔和。
酒过三巡朱允炆借口厅中有些气闷,偷偷溜出正厅,径直来到琉璃亭外,朝思暮想的萧玹浅笑间酒窝若隐若现,声音如清泉般冷冽:“允炆哥哥。”
立即便有婢女拿来一套玉碗供朱允炆使用,萧玹执起朱允炆的筷子替他烫熟薄片羊rou,端起炉中暖酒斟上满杯,面对朱允炆举起酒杯笑着道:“借花献佛,敬允炆哥哥这杯酒。”两人当即一饮而尽,朱允炆白皙脸颊chao红已染上酒意,一个念头在心尖起伏。
正厅中不见了朱允炆其他人玩闹中并未在意料想不过片刻便回,朱玉英不动声色的蹙了眉,起身出门问讯等候在门外的管家朱彻:“镇抚使大人去了何处?”
在婢女带领下,朱玉英径直来到花园中,站在假山之后抬头恰巧能将萧玹与朱允炆情形揽入眼中当即止步踌躇不前,两人均是面带笑意在食案对坐气氛融融让朱玉英心头一堵情绪沾染上不悦。
琉璃亭中朱允炆言起两人幼时之事,萧玹也是笑语晏晏,朱允炆已经有了醉意看着近在咫尺萧玹的仙姿玉貌压了数年的心思终于按耐不住,手掌压在萧玹放在案几上的手背,眼眸中有着炙热渴望看向萧玹:“我原本打算将太孙妃之位留给我最爱的姑娘,奈何皇爷爷下了圣旨。”
透过朱允炆醉意朦胧的黑眸萧玹直觉到不安,而假山之后的朱玉英见到朱允炆触及到萧玹手掌而萧玹并未拒绝之意,柔软心尖似有利刃一刀一刀划过,想要告诉萧玹只能是她的女人,奈何两人间相隔的女子身份咫尺天涯。
一滴泪自眼眶夺目而出,按在凸起锐石的手骤然紧握,尖锐石头划破柔嫩掌心也浑然不觉,向来事事掌控在手中的朱玉英此刻只觉有心无力,能够以何身份相阻?
身旁婢女察觉到朱玉英的异样低声问道:“永安郡主,是否去琉璃亭中?”朱玉英转身情绪已然收敛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转身离去:“不必。”
☆、意乱
萧玹眉头轻轻蹙起,朱允炆虽然未曾所出最爱的姑娘是何人,眼眸中却是那般情深,前倾的姿态以及黑眸中萧玹身影,在朱允炆说出下一句之前,萧玹右手抽出反过来拍了拍朱允炆的手:“我自幼便视作允炆哥哥兄长,此生都不会变!”
如清泉般冷冽的声音带着绝决,朱允炆脱口而出的名字哪怕有一分可能是萧玹,若是言出,萧玹日后只会对朱允炆避而远之,这么多年来,朱允炆于她只如兄长般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