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书上写的,大抵是说为一女子,做鬼也是值得了。”
说完唇角有着笑意:“还好我本是女子,此生便无需有此忧虑了。”话语方落,朱玉英眼眸微阖似有危险光芒划过。
两人谈话间的气氛让朱高煦有种好似他人无法介入的错觉,萧玹转过身来继续道:“而后如何了?”
方才凝固的气氛被萧玹打了岔,朱高煦心境不再那般恐惧:“辰昕姑娘进入厢房中连连劝酒,我与颜启本就已喝了不少,开始对辰昕姑娘动手动脚,最后酒力发作我便沉沉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天色已亮,颜启便躺在眼前血泊中,辰昕姑娘也晕倒在他身旁,而我手中握着那把沾了血的匕首,慌乱之下来不及丢弃便出了厢房。”
厢房中除了朱高煦之外便是被人从后脑击晕过去的辰昕,窗外铺满了尘埃即使是轻功卓绝的萧玹从窗户外入内也会留下脚印,所以朱高煦目前是杀害颜启的唯一凶手。
万花楼外传来嘈杂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是光鲜朝服的都察院右都御使颜驭忠踢门而入,没有料到萧玹与朱玉英在此,胸口起伏波动大口揣着粗气,情绪中蕴含强烈愤怒,握紧的双拳青筋暴露。
锐利的眼眸中有着浓烈恨意,冰凉空气入了心压下心头沸腾杀意:“高阳郡王,犬子一向与你交好,为何你却杀了他!”
朱玉英站在朱高煦身前面对愤怒容颜扭曲的颜驭忠熠熠生辉的黑眸无一丝怯意,扬起的气势丝毫不弱于久居高位的颜驭忠声音淡淡:“此事尚未有定案,颜大人如何能一口咬定是三弟所为?颜大人如此血口盆人莫非是担心锦衣卫查下去牵扯出些不能为人所知的肮脏事?”
颜驭忠虽久居高位粗略估算一年俸禄也不过两千两银子却被颜启一夜挥霍,无需多想便知晓颜驭忠本身并不清白。
被朱玉英话语一堵颜驭忠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跺脚道:“永安郡主口齿好生伶俐,待锦衣卫定了案,永安郡主是否还如此巧言强辩!”
此案若是换了旁人应当是早已定案,涉及此事的却是皇孙郡王,袁泽清也是陷入两难,种种证据皆是指向朱高煦,朱高煦却一直喊冤处置不好传到皇上耳中轻则丢了官职,重则给颜启黄泉路上做了伴。
暗叹流年不利遇上如此棘手的案子,门扉推开萧玹走了出来,袁泽清急忙拱手道:“萧大人可探查出真凶为何人?”
萧玹摇头缓缓道:“辰昕姑娘一旦醒来劳烦袁大人立即告知我,我心中有着揣测需去相询,有劳袁大人暂且派出锦衣卫保护永安郡主周全。”
朱玉英听闻萧玹要离开立即道:“玹儿,你去哪里?”萧玹唇角扬起笑意让朱玉英心安:“高阳郡王理当不是凶手,只是证据已经消失了,唯有凶手亲口承认方可,我需要知晓些事情,郡主且安心等候。”
面对朱玉英拱手施礼之后萧玹快步踏出万花楼,万花楼外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萧玹挤出人群,看向街道对面的凌烟阁,明明近在咫尺间却又不得不饶了一圈找到无人角落,纵身轻跃进了凌烟阁后院。
青楼白日里冷冷清清姑娘们多是在休息,后院中只有粗俗婢女在洗着衣物,萧玹走入院中立时便被护院围住:“姑娘何人?来凌烟阁有何要事?”
萧玹唇角有着笑意:“如此出入凌烟阁者往往只有一个目的。”不远处传来一道低沉男子声音:“玹儿,怎的来了?”
恰是雪榕听见动静走出阁楼挥了挥手道:“日后萧姑娘无论以何种方式前来,均不必阻拦。”
雪榕身穿黑色衣衫虎背熊腰已是不惑之年方正脸颊透出沉稳,萧玹如泉水般冷冽的声音有着笑意:“榕叔,我来寻铃儿姐姐。”
凌烟阁有着三层阁楼,雕栏玉砌处处富贵,一楼珍珠为帘幕,地上铺上厚厚的地毯,阁楼中有着五步宽阔的阶梯,每一层阶梯上都放置宽背座椅,让远处的人不受到前排视线的遮挡,能够看清楚看到搭建在阁楼中Jing致香艳的戏台。
二楼用上好榆木隔开一间间厢房,三楼却只有一个房间独显寂寥屋中弥漫着檀木的淡淡清香,墙边有着几扇窗户临楼远眺能将半边城池尽收眼底。
青衣女子一袭长裙垂及地面一根玉簪将如瀑般的黑发挽起,双眸似水深邃如潭,一阵微风吹来青丝随风而动,面容未施粉黛却是倾城色彩,听见门扉作响转身便见萧玹立于门口,青衣女子笑意自内散发:“哪里来的偷香窃玉小贼!”
方才萧玹翻墙而入自是落入雪铃儿眼中,萧玹笑着顺手关上门扉亲昵道:“若论偷香窃玉,凌烟阁中唯有铃儿姑娘入我眼。”
自屏风后走出身穿紫衫姑娘眉如翠羽,雪白皓腕上捧着一只慵懒白猫,说话间长长睫毛微微地颤动,萧玹惊讶中带着喜悦:“鸢儿,何时到的京城,怎的都不来找我?”
雪鸢声音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今日一早入的城,沐浴过后准备去找你,这不,偷香窃玉的小贼便到了。”
说话间雪鸢将慵懒白猫放在地上,迎面朝萧玹走来落入萧玹馥郁冷香怀中环住萧玹腰身调笑道:“年余未见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