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给哥哥讲讲?”
虞儿慌张夺回来,“要你管!”
王秉礼点点头,“嗯,你是得跟阿仲他姐姐好好学学,不然等你嫁进东宫,可是要被笑话的。”
虞儿瞪着他,使劲踩了他一脚,调头就走。王二公子疼地跳脚,自己说错了吗?
人群散去,这边阁子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流枫便跟在杜仲身后进了里屋。桌子上,那比她小命贵重的点心未动分毫,好像只象征性地走个过场,又要被她原封不动装回去。
“阿仲,你怎么都shi透了?”
流枫收拾着,身后传来急呼。她扭过头去,入眼便是亭亭美人,眼含秋波,面若桃花。
杜仲笑说无事,屋内又走进了王秉礼。许久未见,杜若心下怔然,慌忙拜道:“二公子!”
王秉礼摆摆手,拿着衣衫来到她面前,“给阿仲的衣衫。你,去告诉应涟,我今晚就留在这儿了。”
他后半句竟是说给流枫听的。流枫愣了半晌,万分不敬业地问了句:“应涟是谁?”
二公子皱眉看着她,“你哪院的丫鬟?怎么连二少夫人都不认识?”
啥,二少nainai?应涟,多管闲事那个?她废了好大劲,才转过弯,诚惶诚恐道:“后院的。以前是五小姐身边的。”
王秉礼嗤笑:“难怪。从她那儿出来的,没一个机灵。”
喂,过分了!说虞儿可以,她嘛,嗯……有时也挺机灵的。相府人多记不全,怪她咯?
收完食盒,就赶紧回了后院。天彻底黑下来,厨房烟气缭绕,各院的仆人又开始张罗饭菜。
她蹲在一角帮忙刷洗着碗碟,一旁几个择菜的老妈倒聊了起来。
“听说二少爷回来了,把夫人气得不轻。”消息挺灵通啊!
“不气才怪,二少爷天天花天酒地,人不着家的,相爷为此说了夫人好多次,夫人舍不得打骂,也只能两头受气。”
“不光夫人,我听说少夫人那儿也发了好大脾气,好像是因为今晚二少爷要留宿杜姨娘那里。”
“气也没用。相爷夫人都拿二少爷没辙,更何况她了。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入府这么多年,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整天还仗着是夫人侄女,作威作福。”
有人插道:“夫人也算把自己娘家得罪透了。为了收回二少爷的心,不顾二少nainai颜面,硬是给他塞了房妾室。”
有老妈子突然道:“你们说,二少爷花酒没少喝,就是没有子嗣,是不是不行?”
流枫支棱起耳朵,脸不红心不跳听着,这可比坊间花段子有意思多了。
声音被压低了些:“我听说,二公子有龙阳之癖,到坊子里专叫小倌来陪。”
“真的假的?你又没去过坊子,你怎么知道?”
“我听二少爷以前的nai妈说的。早些年,二少爷喜欢一个小伶,被夫人知道后,把那伶人活活打死。自那以后,他和夫人关系就没好过。”
嗯?还有这么回事?流枫停下手里的活,细细一想,王秉礼与王夫人关系确实不好。又一想,二少爷对杜仲在乎的有点过分。再一想,杜仲长得细皮嫩rou,确实好看。可再想想,流言可畏。
东想西想,脑子乱作一团。
第17章 罪过
非亲非故,想那么多干嘛?
流枫有时觉得自己太多事。以前,在四海阁时,大师兄经常训戒她,说她办起事来拖泥带水,顾虑重重。作为一个榜上有名的杀手,这样并不好。
她问,杀手该是怎样的。
大师兄指着九师弟涣深,说道:“他那样的,杀伐果断。”
她就此记下,可老也果断不了。正如在西风山,见了洛栖歌,分明该如仇人一样杀之而后快,她却下不了手。
长随倒是看得通透,奈何她死不承认。每念及此处,她心下总要嘀咕两声“罪过”,一来对不起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二来对不起四海阁谆谆教导。
罪过罪过!
第二日,细雨绵绵。老仆借着风shi之痛,又是将点心丢到她手中。
刚拐出后院不远,就在岔口看见了杜仲。修长的少年,举着伞在雨里走得不疾不徐,身着青衫,仿若从泼墨画中走出一般。
待他走近,流枫才看清,他白皙的脸庞上有些许淤青,衣衫折皱,发丝微乱。还不待她问,少年开口了,“今日,那几个家伙又来欺负我,我没跑,直接动了手。”
“然后就被揍成这幅样子?”流枫头疼,“打不过还不跑,你莫不是傻?”
杜仲看着她,眼中带着少年稚气,“是你告诉我,忍是没用的。”
“小子,难道尊师就没告诉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他将伞放下,拱手一拜,“受教。”
流枫无奈摇摇头,这孩子还真一根筋。绕过他,就阔步朝前去。杜仲慌忙跟了上来,她停下,他也停。
她扭过头,“你怎么跟着我?”
杜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