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少年移开视线,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shi透的衣衫,冲她拱手一拜,不卑不亢倒有偏偏君子之风,“见笑了。我给你带路吧!”
她纵身从墙头跃下,安然无恙,惊得少年目瞪口呆。两人并肩而行,一路沉默。她最是不安分,好奇问道:“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少年握紧了手,指节分明,“夫子在课上夸了我几句。”
“难怪。我小时候也这样,夫子若在堂上夸谁,我也想揍他!”
少年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叹了口气,身体不自觉地离她远些。
她笑:“骗你的!我小时候也经常被人欺负,开始只是忍着。后来我才明白,忍着根本没用,只有反击回去,他们才会怕你。”
少年抬起头,应了声,继续往前走着。流枫才意识到,自己话多了,好端端说那么些干嘛?她小时候可是混账东西,谁敢欺负她啊?
“到了。”
少年继续前行,她跟着走进回廊,收起伞来,远远看见门外站着几个丫鬟小厮,偷懒坐在栏杆上。看着他俩走近,眼皮也不见抬,中有一人却道了声:“杜少爷。”
杜仲点了点头。流枫笑道:“小子,你是哪家的少爷啊?”
他停住脚步,额发间淌着水,顺着那张写满哀愁的脸滴落,“不是谁家的少爷,家姐是二公子的妾室。”
她怔了怔,难怪他被欺负了也不见还手。原来,根本就还不起手啊!
拐过回廊,屋里迎出一个丫鬟,对杜仲点点头,接过流枫手里的食盒,嘟囔着:“怎么这么慢,五小姐都等急了?”
虞儿?这里是东院,她怎会在这儿?心中疑惑,杜仲却问了出来。
丫鬟道:“五小姐跟着杜姨娘学刺绣呢!夫人也在,公子莫要进去了,先去别地避一避。”
杜仲拜了拜,言说好。流枫却道:“这位姐姐,你看杜公子衣服都shi透了,可否先给他取件衣衫。”
丫鬟皱皱眉,理也不理,脸上写着没空,转身就回屋去。想不到,这少年竟一点地位也没有,可怜。
杜仲宽慰道:“没事,等一会就好了。”
她点头,也管不了那么多,就靠在回廊的柱子上,看着雨中那池绿荷。杜仲靠在另一头,无聊地冲小湖丢着石子。
百无聊赖,他小心问道:“你会武功吗?”
她挑着眉很是不解,“会一点。”
“那你能教教我吗?”声音低不可闻。
“不能,本门功夫,概不外传!”
正说着,背角处拐出一人,朗声道:“什么不外传?”
突如其来,将两人都吓了一跳,这走路都不带声的吗?杜仲看清来人,急急拜道:“二公子!”
她赶紧转过身去,也跟着行礼。抬头看了眼王秉礼,衣服穿的松松垮垮,手中抛着几粒骰子,哈欠满天地挥挥衣袖,“免礼免礼,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
早听闻王二少爷乃京中纨绔,吃喝嫖赌样样Jing通,倒与洛少爷有一拼,只不过他可比洛少爷长得好看多了。
身后的少夫人跟上来,竟是前些日子多事的那位,还真是巧啊!她皱皱眉头,厌恶地看了杜仲一眼,问道:“夫人和五小姐可在这里?”
“在。”杜仲毕恭毕敬。
少夫人冷哼一声,带着人进去。那王二少爷还立在原地,走到杜仲旁边,摸了摸他的衣衫,“阿仲,你的衣衫怎么shi了?”
杜仲往后退了退,“不……不小心淋了。”
二少爷当即扔了骰子,冷眼瞧着小厮,“愣着干嘛,还不去取衣衫!都是瞎子不成?”
第16章 不羁
二少爷训人呢!流枫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里屋的食盒还没给她送出来,后院的老仆可特意交待过,一定要把盒子送回去。
她使劲往柱子旁靠了靠,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二少爷将手搭在杜仲肩头,道:“病刚好,也不知道顾惜自己的身体。”
杜仲将肩头不经意撇开,“多谢二少爷关心。”
王秉礼的手就悬在空中,他轻咳一声,尴尬地摸了摸鼻头,嚷道:“说了多少次,你我之间不必见外,叫姐夫就行了。”
“是,二少爷。”这孩子怎么一根筋!
流枫在一旁看着,也难怪少夫人看都不看他一眼,莫非又是大户人家妾室受宠正房相妒的戏码?
她听后院老妈子闲谈提及,二少爷的妾室是年前才纳进府的。那妾原是药商之女,刺绣是京中一绝,后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不巧幼弟又患上薄弱之症,无钱医治,才入府为妾,受尽正室的欺负。
开始听了,她还为这姐弟情深感动一把。现在看来,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瞎感动,人家过得比自己好多了。
“阿仲,你姐姐这屋有女眷,一时半会你也进不了屋,这里风大,不如你先跟我去书房坐坐。”
杜仲略有迟疑。却听二少爷继续说道:“我前些日子从秉言那儿得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