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唤:“琼玉嬷嬷。”
听声音像是井喜。
琼玉拉开门,见他提起一食盒:“您吩咐御膳房做的吃食好了。”
琼玉嬷嬷愣住!咋还有井喜的戏份呢!
井喜尽量压低声音道:“皇主子的意思。”
琼玉嬷嬷硬着头皮接下,回屋和裘白山一起分享。
“不是什么硬菜,几样小炒,老裘你别嫌弃。”她拆开食盒,将菜一一摆上桌。
“你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弃。”裘白山一边客套,一边帮了把手。
两人面对面而坐,举碗畅饮。
琼玉嬷嬷一介女流,酒量不好,只抿了一小口。
裘白山为表现自个儿的力拔山兮气盖世,一通牛饮。
他愿意喝,琼玉嬷嬷便省事不少,忙不迭的给他斟满。
在窗外偷听的香九心生担忧:“忘记问了,那酒水烈吗?能灌醉人吗?”
木苏娆手掌贴上她心口:“你放一百个心,朕自有安排。”
一旁的井喜凑到香九耳边:“皇主子在吃食里放了吐真剂。”
香九:果然jian诈。
这玩意她听嫂子提过,因人而异,遭遇意志坚定和心存戒心之人时,往往收效甚微。
木苏娆瞧出她的顾虑,得意道:“爱情和酒最能迷惑人心。”
让这两样东西充当开路先锋。
最后再使吐真剂,保证万无一失。
香九抽抽嘴角:“你真是经验丰富啊。”
木苏娆提醒她:“帝王之谋!”
谁家帝王尽玩些下三滥的法子。香九腹诽道。
她心中所想总逃不过木苏娆的法眼,其亮出白亮的牙齿,作势要咬她。
香九推开她的脸,笑嘻嘻的往后躲。
欣赏她们打情骂俏的井喜:“……”
琼玉嬷嬷慢慢放松下来,和裘白山打开话匣子,说起儿时的趣事,再从家住何处,讲到因何进宫,足足讲了一个时辰。
接着问裘白山:“老裘,你呢?”
裘白山醉醺醺的,吧唧两下嘴,也讲起自己的故事,和她一样从幼年讲起。
琼玉嬷嬷时不时搭两句话。
听到入宫拜师时,更是拿出十二万分的Jing神,生怕漏掉一个字。
遇到感人之处,还要挤出两滴眼泪:“老裘你是真不容易。”
裘白山夹了粒花生米:“嗐,人世间走一遭,谁容易呀。”
琼玉嬷嬷接话道:“也是,你继续说。”
裘白山将才酒喝得太急,有些发晕道:“我刚说到哪了?”
“……说到你入宫拜师……你、你师兄、你师父,三个人相依为命。”琼玉嬷嬷心跳如擂鼓。
“……我有提到我师兄?”
当然没有。
琼玉嬷嬷强壮镇定:“有啊,老裘,你怕是喝多了吧,别再喝了。”
英雄好汉怎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被两碗酒打倒。
裘白山大手一挥:“我没醉。”
他仰头又是一大碗,酒水顺着下巴淌shi一大片衣襟。
跟着猛的一拍桌子:“我师兄是全天下对我最好的人,主子赏了好吃好玩的他都留给我。”
“犯了错,还帮我顶罚……还会做衣裳,每年都做新夹衣送我。”
“要是没他,我早死了,我们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窗外的三人在心里掏出小本本,疯狂记笔记。
养蜂夹道
根据裘白山酒后吐真言所提供的线索, 这位师兄尚在人世,且未曾告老还乡。
木苏娆和香九的耳朵早已贴到窗户上去了,却久久不见下文。
焦急难耐时,琼玉嬷嬷饶出来寻她俩:“皇主子, 人醉倒了。”
木苏娆最恨被吊胃口, 吩咐井喜把裘白山扭送慎刑司, 严刑拷打,务必问出师兄在哪。
香九以裘白山年事已高为由,向木苏娆求情。
木苏娆不免冷笑。整天想着谈恋爱娶媳妇, 这叫年事已高?老当益壮才是。
香九见软的不行,只好改变策略来硬的,板起脸,语气生硬道:“不许!”
木苏娆向来受不了香九凶她,心底的酸意涌上鼻尖, 想哭。
“不许就不许嘛,凶什么凶。”她尾音发着颤, 跺了跺脚。
琼玉嬷嬷和井喜忍不住想跪:香小主的家庭地位这么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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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苏娆委屈过后,唯剩气恼, 辛辛苦苦谋划, 连吐真剂这种下三滥都用上了,却因香九心慈手软而前功尽弃。
生气!
容清也常责备香九太过优柔寡断,香九心知有错便给木苏娆赔了一夜的礼,木苏娆愣是眼皮都不带抬一下。
只说了一句话:“你为了一糟老头凶朕,肯定是不爱朕了!”
香九心夸她逻辑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