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初醒,随即神情又有些古怪。她实在想象不出一把年纪的琼玉嬷嬷勾引老太监的画面。
香九反而饶有兴趣道:“还有件事……”
“你说。”
“南叶是琼玉嬷嬷的心上人。”
木苏娆:“!!!!”
木苏娆嘴唇翕动,好一阵才道:“南叶这狗奴才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都在外头娶过两房媳妇儿了!”
香九:日!我居然还有两房干娘!!
师兄
养兵千日, 用兵一时。
翌日,木苏娆将桂嬷嬷召进勤政亲贤殿,促膝长谈。
桂嬷嬷满脸为难,担心一把年纪无法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奈何木苏娆执意如此, 她身为奴才不好再推拒, 往大了说, 推拒过了头是要被叩上抗旨不遵的罪名的。
是以,勉为其难的应下了。
南叶得知此事后捶胸顿足,一口一个“是我无能, 要让心爱的女人投入别人的怀抱”。
这话被路过的木苏娆全听了去。
唤他到暖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对朕的决定有意见?”
南叶疯狂摇头:“皇主子英明神武,智勇双全。”
木苏娆很满意他这句马屁,又问:“你真心喜欢琼玉嬷嬷?”
向来油嘴滑舌的南叶沉默一瞬,方才郑重道:“是, 奴才中意琼玉嬷嬷多年。”
他是伺候在养心殿的总管太监,琼玉照顾木苏娆寝食起居。
都是帝王的身边人, 他不敢向琼玉嬷嬷表露心迹,怕落人家口舌。
更怕木苏娆知晓后龙颜震怒, 一直将这份感情埋藏于心底。
毕竟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可是再放也放不到裘白山怀里去呀!
木苏娆看他的眼神却变了, 透着鄙视,心说:那你还在外娶俩媳妇!
渣男!
香九要是敢花心风流,她一定把她大卸八块,再丢进油锅爆炒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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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九连打了三个喷嚏,她看看脚边的熏笼, 嘀咕说:“火这般旺,怎么忽然凉飕飕的?”
放下手中的画本,吩咐井喜去把窗户合上。
井喜正欲去,刚抬脚就见木苏娆回来了,抱着双臂,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样。
这是……哪个不开眼的惹皇主子不高兴了。
未免引火上身,他埋下头打了个千,赶去关窗户,然后带着一帮奴才告退了。
独留香九一个人承受帝王的怒火。
香九:“……”
香九抬眉,对上木苏娆满眼的幽怨,强颜欢笑地问:“跟谁置气呢。”
“跟你!”木苏娆坐上她的腿,圈住她脖子,一边眉梢高高挑起,居高临下道,“你说,分别这五年可有背着朕勾搭旁的人。”
香九哭笑不得:“冤枉啊,我保证为你守身如玉。”
转念又道:“有人在你面前说我坏话?”
木苏娆憋憋嘴,指腹轻抚着香九后颈,那处的浅发如丝绒般细腻,让她的心情好上不少。
“算了,是朕无理取闹。”
香九震惊,没听错吧,霸道帝王有生以来也有承认错误的时刻。
“你那什么眼神!”木苏娆目光一沉。
香九赶紧否认,转移话题到了“美人计”上。
木苏娆懒得和她计较,俏皮地挤挤眼道:“你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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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琼玉嬷嬷,木苏娆是一万个放心,她伺候自己多年,脾性稳重,办事妥当,哪怕第一次“勾引”人,表现亦是可圈可点。
譬如现在,人家无师自通地抱着一坛好酒出发前往太监所。
据说这酒是她父亲手所酿,埋在她家后院一棵大树下,准备她嫁人之日再挖出来与宾客共享。
可惜天公不作美,事不遂人愿,她父亲早早驾鹤西去,宅院被变卖,她便挖出这坛酒收在床底,从未开过封。
今日很特别。
为皇主子去赴汤蹈火,也算光耀门楣,光宗耀祖,是个大喜日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喝掉它。
香九哪知其中的故事,和木苏娆坐在暖轿里,不时掀开轿帘,对独自在前的琼玉嬷嬷投以欣赏的目光。
“看看,人家无师自通了,用酒灌人,是方便酒后吐真言呐!”还方便酒后乱性。
琼玉嬷嬷牺牲可真大。
木苏娆甩起披帛,在她腰间软塌塌的一打,跟挠痒痒似的,嗔道:“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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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玉嬷嬷总归是第一次,多少有些紧张,回身望了眼停在拐角处的明黄暖轿,原地深呼吸,跨门而进。
此时夕阳刚落,夜还不深。
今日不轮差的太监们大都出宫找乐子去了,留下的都埋头与脏衣服苦干,一地的皂角水。
忽见来了个女人,哪怕是个老女人,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