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香九想起那日在庙里炒菜做饭、洗衣铺床的奴才时光。
木苏娆则脑中灵光一闪,若有所思起来。
杜伍,裘白山,以及那不知姓甚名谁的师兄看似不相关,却都与养心殿有着密切联系。
蹊跷蹊跷很蹊跷。
她将手中的黄棉纸在床沿边铺开,眼珠轱辘般的转了几转,忽然拍了一下巴掌。
声音清脆。
香九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咽了口口水,紧张又期待地问:“有新发现?”
木苏娆眼眸闪烁奇异的光芒:“快去西暖阁的书橱顶上,把《开元占经》《五执历》拿来。”
她不懂星象,自李鹤年提醒她这符号与星象有关后,突发奇想找了两本,仔细钻研过。
香九再次跑了出去。
回屋的时候,见木苏娆从壁橱里头捧出个方方正正的黑漆箱子,里头放着一张发黄的羊皮纸,其卷成一卷,孤零零的躺在箱底。
一卷纸独占一木箱,还藏在隐秘的地方,定是个不得了的宝贝。
香九小跑过去,眼睛瞪成铜铃那般大,势必要把宝贝看个真真切切。
木苏娆推开桌上的茶具和灯烛,小心翼翼的展开羊皮卷。
其上俱是纵横交错的线条,密密匝匝,乱中有序。
“这是……”香九显然看不明白。
木苏娆回答:“是紫禁城的建筑图,历代皇帝登基后都会在原有的宫城上扩建,这幅图绘制的是紫禁城最初的模样。”
古董!还真是个宝贝!
香九问:“你取它做甚?”
木苏娆没答,倒不是她故意卖关子,而是心里没底,干脆埋头苦干,让香九搭把手,将羊皮卷翻了个面。
“养心殿曾做过三次大修,父皇登基那年,工部将养心殿扩建,缩短了与京城中轴线的聚离。”
“这势必会改变整座紫禁城的星象对应。”
木苏娆自说自话,一页一页翻着手边的书,速度很快,像是在寻找什么。
香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渐渐有些发困,下巴搁上桌沿,打出个长长的呵欠,眼皮一合,不一会就去梦周公了。
烛火燃到最低,烛芯虚虚一晃,火苗倏然熄灭。
天边不知不觉泛起鱼肚白,太阳在东边山头冒出浅浅的一线。
木苏娆依然Jing神奕奕:“找到了!”
她惊喜非常,猛摇香九的肩膀。
香九触电般弹起身,不等她自个儿开口问,木苏娆已经拉着她去看这一夜的成果。
羊皮卷后被她添了许多新的笔墨,不是字,而是线条,有长有短,相连的不相连的,朝不同的方向延伸。
“你看这。”木苏娆兴奋地指住羊皮卷东边一角,旋即把它翻回正面,所指之处对应的正是养心殿。
“不同星星相连会组成不同的星象,养心殿共有三次模样,朕将这三次所对应的星象相结合,便像一道闪电。”
香九满脸钦佩的鼓起掌:果然是帝王之才啊。
如此复杂的法子都能被木苏娆破解,该夸她聪明呢,还是该夸她狡猾。
香九选择了前者。
木苏娆听得心花怒放,想赏香九黄金万两,转念又担心香九有钱变坏,退而求其次,赏了个亲亲。
香九:“……”
香九回归正题,大胆推理道:“所以密旨就在养心殿的某处。”
木苏娆赞同:“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样也是最不易惹人注意的地方。
至于具体的位置嘛……恐怕只有杜伍师徒三人知晓了。
“当务之急,”香九道,“便是找出裘白山的师兄到底是谁。”
言罢,满眼希冀的盯着木苏娆,让她仔细想想,对此人可有印象。
这可把木苏娆难住了。
她登基称帝那年不过十四岁,再往前回忆几年,记忆基本模模糊糊,加之养心殿的奴才向来很多,她没刻意记住过谁。
“要不直接去问裘白山?”木苏娆挂上香九的脖子。
香九:完蛋玩意儿!
香九:“能问出来我还会等到今天,他防着我呢,灌醉他也不会说的。”
木苏娆眨巴眨巴眼,黑羽般的睫毛扫着香九的下颌线:“朕出马不就行了?威逼利诱若不成,就严刑拷打。”
香九睨着她:“裘白山可是倔骨头,别说严刑拷打,你哪怕把他丢进油锅里煎炒烹炸,他照样会咬紧牙关,不吐一个字。”
木苏娆撅起嘴,霸道帝王化身小可怜:“那咋办嘛。”
香九甩甩因昨夜充当枕头而酸麻的手臂:“先派人查一查,总会有点蛛丝马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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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木苏娆欢喜又心急,十年来她与隆亲王明争暗斗,日盼夜盼,终于要分出胜负了。
为防夜长梦多,她的行动宗旨是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