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攥成拳头,指尖几乎嵌进rou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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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苏娆一直视隆亲王为皇位劲敌,此刻人不见了,她当是坐立难安,草草退了朝,半路折道寿康宫,欲要去寻皇贵太妃商量商量,再斟酌着拿拿注意。
暖轿将将在寿康宫门前落地,这宫的首领太监就匍匐在她脚边,挡住了她的路。
她正值心烦意乱,神色当即沉下来。
首领太监道:“皇主子,冬日寒凉,皇贵太妃病了,还没起呢。”
木苏娆拧眉:“宣过太医了吗?”
“皇贵太妃嫌药渣子味熏得头疼,不肯宣太医。”
“朕去看看。”
木苏娆说着,搭上南叶的胳膊,不请自入。
首领太监嗫嚅道:“……皇贵太妃下了令,谁都不见。”
果不然换来南叶一声怒骂:“混账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皇主子!”
首领以头抢地,连话都说不利索:“求皇主子恕罪,恕罪!”
这太监是为皇贵太妃当差的,平日南叶都得礼让三分,南叶没少受他气,正好这会儿借题发挥,恶狠狠的骂他不开眼。
木苏娆没拦着,纵着他骂,待火候差不多了,才带着他绕过照壁往里头去。
掀开门帘,径直往靠西的暖阁走,明黄帷幔外守着两名宫女,一见木苏娆急忙蹲福请安。
木苏娆关切地问:“皇贵太妃还在歇息?”
“回皇主子的话,是。”
南叶上前捏着帷幔一角作势要掀开。
宫女先一步道:“南总管,皇贵太妃吩咐了,谁都不见。”
南叶瞪圆了眼,这寿康宫一个个的狗奴才,仗着皇贵太妃撑腰,简直目中无人啦,连皇主子都敢……
他撸起袖子,就要再来一通骂。
不想落英姑姑揭开帷幔,露出了半张脸:“奴才给皇主子请安。”
她侧身出来,帷幔重新垂落在地。
“皇主子勿怪罪,端太嫔今日一早来看望皇贵太妃,两人说了会儿话,皇贵太妃嚷着太累,将将歇下。”
木苏娆对宫内的老姑姑老嬷嬷总是比一般的小奴才多一丝尊重,譬如落英,跟在母妃身边二十余年,情同姐妹。
如此一来,木苏娆再不好硬闯,思忖须臾道:“那朕改日再来向母妃问安。”
落英姑姑颔首低眉:“恭送皇主子。”
屋内终于归于平静。
落英目送木苏娆离去,直至背影消失在门帘之外,才如释重负,扶平起伏不定的心口,叮嘱左右道:“好好守着,莫让人打扰了皇贵太妃休息。”
宫女们恭敬的应下。
她返回暖阁。
端太嫔坐在榻前的绣墩上,笑yinyin地看着她:“你做的很好。”
落英的腿软了软,面上怯生生的。
端太嫔似是很满意她的表现,老神在在的理了理腕间的披帛,像想起什么似的,倾过身去,为“安睡”在榻间断雀掖好被角。
护甲在其脸侧轻轻一抚。
“放心吧,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给她解药的。”
“就让她好好睡些日子吧。”
变数
宫里平白无故丢一个人不算大事, 但丢得若是皇贵太妃,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红绫不傻,端太嫔祖上惯用毒,正好派上用场, 她则以解药换容清。
其实对断雀用毒不需要她亲自出面, 买通她身边人即可, 可她就是要和断雀痛痛快快打一架。
以前容清在,总是拦着她。
好在行事到今日,一切顺利, 她和弥勒忍计划择日离宫。
但也不会太急,至少面上要从容淡定。断雀在她手上,她便无需被断英牵着鼻子走,可也不占任何优势,眼下这个档口, 比得就是谁先沉住气。
写了封信,字字威胁, 交给弥勒忍让他找人送往北原。
回到宫女所,打了桶井水洗脸, 回屋小憩去了。刚刚闭上眼, 窗户就冷不丁的被人敲响。
红绫很警觉,摸出枕下的匕首,问:“谁!”
窗外的人似是等不及,呼啦一下推开窗:“嫂子,是我。”
红绫的刀尖眼看就要刺进香九胸膛, 香九端端躲开。
红绫惊魂甫定,责备她道:“你跟你姐一个德行!”
香九不接她的话,心急如焚道:“嫂子,隆亲王不见了。”
红绫从中嗅出不寻常的味道:“你如何得知。”
“今日早朝。满朝文武都传遍了,苏苏急召军机大臣入养心殿议事。”她整日呆在养心殿,能不知道嘛。
“可打听到他去哪了。”
“……北原。”
红绫身躯一震,她怕隔墙有耳,跳下木炕,连鞋都来不及趿上,奔到窗边压下嗓音道:“消息可靠吗?”
“可靠,是伺候我的井喜告诉我的。”南叶伺候木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