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等在院内的靖国公等人作揖说道:“大人放心,我家主人性命无碍。”
豆卢宝长长出了一口气。抬眼,却只见靖国公拿着根鸡毛掸子气势汹汹照自己而来。豆卢宝暗叫不好,正要想对策的时候,只看老管家急匆匆地赶来,小声对靖国公道:“有贵客到。”
片刻功夫,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老者便走进来,他的身后除了一些小厮打扮的随从外,还跟着一青灰色长衫的男子,那男子约莫三十年纪,右臂受伤,用衣服撕下的布条草草包扎过。豆卢宝一见这两人,刚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心说真是倒霉,以后出门可得好好看看黄历,今日定是诸事不宜。见来者,靖国公连忙跪下道:“臣拜见圣上,拜见王爷。”老管家连着靖国公府内的几个丫鬟小厮也齐齐跪下,不敢起身。这黑衣老者便是当今皇上,而他身边的男子则是祁王,当今圣上唯一成年的儿子,虽未封太子,但祁王是皇位继承人早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两位大安的大人物此时此刻出现在靖国公府,再加上乌满遇刺,今夜定不会安生。豆卢宝暗道真是怕死遇上送葬的——倒霉透了!老者颔首,倒是祁王伸手去扶靖国公,他道:“我与父皇微服出游,不想遇上歹人起事,想等着街面上平安些再回宫。靖国公不必多礼。”靖国公不敢起身,依旧跪着道:“臣不敢。圣上将这南诏未来国主安置在靖国公府上,原是对臣的信任,但今日却让这南诏未来国主中箭遇险。”靖国公又行了次跪礼道:“臣罪该万死”片刻寂静后,皇上问道:“这南诏少主如何了?”靖国公答道:“少主现下性命已无大碍,还请圣上宽心。”祁王向皇上说道:“如若少主在大安遭遇不测,现南境安定局势将岌岌可危,贼人居心歹毒,令人不齿。”皇上听闻,点了点头。祁王思索一番,又说道:“只是我大安臣民谁人不盼安定和睦?父皇,此事颇为蹊跷,是那南诏歹人对大安怀恨在心,想重开大战也未可知。”祁王的话音刚落,一声“大安王爷此言差矣”响起,引得众人往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这话原是索图所讲,而乌满披了一件黑色暗纹的斗篷,由索图搀扶至皇上祁王面前跪下。乌满面色苍白,行走来时,豆卢宝隐约闻见血腥气和药草苦味。乌满说了几句南疆话,索图一一译来。“我家主人向大安皇帝、王爷问好。”祁王冷笑道:“本王不过是猜测,少主你这是什么意思?”索图将祁王的话译给乌满,乌满面不改色,又说了几句南疆话。索图朗声道:“我家主人的意思是,南诏人人也盼再无战事,享安居乐业。既然我家主人已来到大安,便已示我南诏向往和睦之心。南诏断不会违背盟约,还请大安皇帝明鉴。”眼下,院子里,皇上神色不改,难辨喜怒,一时间,谁也不敢松气。
祁王笑道:“谁家百姓不盼着安居乐业?本王想来少主年幼,又是妇人,难识这人心鬼蜮。如今我大安与南诏和睦相处,这和平度日的局势难守,然而打破局势,几个狂徒的狼子野心便够了。”乌满跪在地上,索图每译一句祁王之语,她的面色便阴沉一分。片刻,乌满耳语索图几句南疆话,索图皱了眉,迟疑一下,将乌满的话译为中原话:“我家主人说,大安王爷所言不错。只是想来王爷年岁已大,被身边人哄成个无知孩童,以为大安朝人人都如王爷一般生性良善,天下歹人尽在别处呢。”此话多有冒犯,众人皆惊,连皇上的神色里也透出几分不满。豆卢宝跪在地上,腿早麻木,听着这乌满的反驳,心里暗叫不好。那祁王却神色如常,朗声道:“少主此言诧异,若我大安不是人人都向往与南诏和睦相处,怎的会不在南疆一战中乘胜追击?若不是我大安人人菩萨心肠不喜杀戮,只怕现在,南诏早不是大安属国,而是我大安国土了!”此言一出,豆卢宝忙去偷看乌满的反应,乌满面色冷峻,眼底有安耐不住的杀意。豆卢宝心想,饶是乌满心智过人,到底不及祁王老辣。正在气氛僵持之时,一直跪在一边不动的靖国公忽然‘嗷’的一嗓子,把众人都吓了一跳。靖国公扯着嗓子喊道:“圣上恕罪!一切都是臣的过错!”皇上愣是被吓得眉毛抖了一下,见靖国公还在地上跪着,开口道:“靖国公还在病着,有什么话起来再说。”靖国公豆卢研瘪了瘪嘴,竟然流出几滴老泪,他道:“都是臣教女无方,明明不许晚上出去玩耍,谁知这小兔崽子竟拐了南诏少主出去遭此横祸。犬女犯下这滔天祸事,还请圣上念在这孩子年岁尚小,一切后果都由臣来承担!”真可谓声泪俱下。豆卢宝心念一动,自己偷偷用力掐了大腿一下,接着,豆卢宝也跟着哭起来。边哭她边道:“都是臣女一人之过!臣女顽劣无知,竟差点将大安与南诏陷于万劫不复之地!还请圣上降罪!”这一老一少纷纷哭叫着“都是臣一人之过!”“臣女千古罪人!”一时间其他人竟插不上话。靖国公哭喊到忘情处,竟不顾现下是当着皇上祁王的面,高高扬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喊道:“平日为父太过纵容,谁知竟养出个千古罪人,今日就算打死你也不为过!”这下可热闹了,原本跪着的老管家死命抱着靖国公大腿,喊着“老爷万万不可!”而一旁的万彩也哭着护在豆卢宝面前,喊着“要打就打我!不要打小姐!”接着靖国公府的几个丫鬟小厮有样学样,都跟着‘老爷赎罪’‘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