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一听凌夜一直从别墅里没出来,第一个想到的是在瑞城监狱那场爆炸中,凌夜老大肯定是受了重伤,所以才没有出来见人,大概是一直在休养…..如果凌夜老大受伤了,那么这事儿确实不是能几句话 就可带过的,他既然见了血,自己便偿给他。
“现在我人在这里,补偿方式可以和我谈,只要在我职权范围内。”
“哼,你们不夜天确实人多,但我们凌老大什么身份?你们休想随便推一个出来当补偿!”橙子很为自家老大不值,看看,现在凤凰不光连出现都不出现,看起来还想随便找个人来补偿我们老大,我们老大是缺床伴的人吗?!
“滚,滚滚滚!赶紧滚!别让我叫人把你踹出去。”橙子招招手转身就要离开,已经不耐烦和联盛帮的白眼狼们聊天了。
张良站起来只觉得这次若是无功而返,两家的关系怕是真的没法在缓和,他叫住橙子:“把你腰上的匕首借我一下。”
橙子听到这话转过头,大大的眼睛眯起来,他知道张良是什么人,联盛帮脑子最好用的,可没听说过他还会玩刀子,怎么?还想和我比划比划?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橙子重新走进张良,两米多高的身体对张良极具压迫性,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张良,手中的匕首在五根手指上翻飞一圈,猛地扎在张良面前的茶几上:“你想怎么耍?我劝你要用刀的话,就让在门口等你的保镖进来,听说他苗刀玩的不错。”
张良看着寒光四射的匕首,双眼有点发直,根本听不清橙子再说什么了,他下定决心,弯腰握紧了匕首的把手,狠狠往上一拔,竟然没有拔动。
“……”橙子早已做好了准备,就等张良将匕首拔出就开打,却没想到他竟然连匕首都没拔出来!
“你……”橙子有限的脑容量实在想不出来就他这样的水平,到底想跟自己比划什么?!他试探着问:“我帮你把匕首拔出来?”
“不用。”张良相当没有面子,重新握紧把手,咬了咬牙,双足抓地,深吸一口气,狠狠向上一拔,终于把那把匕首拔了出来。
他把匕首举到眼前,仔细观察了下利刃是否锋利,他很怕疼,是个很会见风使舵的人,除了面对肖飞,其他时候都会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但这次为了帮派为了兄弟更为了让肖飞不再怪他,他必须要做出取舍。
橙子浑身肌rou绷成弓弦,时刻准备接招,却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文弱无害的男人竟然用他的匕首朝自己按在茶几上的左手小指上剁去!!!!
“你!你这是干什么?!老大!老大——”橙子眼睁睁看着那根小指被剁下,鲜血顺着伤处迸射而出,他不是没见过残肢断臂,但这种突如其来的自残还是把他惊着了,不由自主的朝楼上扯着嗓子叫起凌夜来。
一瞬间门口的保镖和佣人们都涌入客厅,几米外看着张良拿着匕首和橙子对视的场景,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吵什么?想我把你关到老虎笼子里是不是?”凌夜推门而出,站在二楼高高的铁艺围栏里冷冰冰看着楼下。
“老大——这——”橙子生怕这事儿赖到他身上,手舞足蹈的想要说明白那根手指不是他剁的。
“凌老大,这根手指是我的诚意,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计前嫌。”张良疼的面色惨白,嘴唇抑制不住的哆嗦着,他把匕首放下,抬头盯着凌夜,用右手按着那根断指,往橙子的方向推了下。
凌夜和张良对视着,直到张良因为疼痛和失血晃动了下身体,才听到凌夜冰凉的道:“把他带出去,别死在我的地方。”
没有得到凌夜一个肯定的答复,但是张良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就得晕过去了,便没有强留,被一个保镖扶着往外走去,自己的手指留在这里了,即便凌夜没给自己一个答复,但至少这根手指的重量足够换取一次林望南和凌夜的会谈了。
“他这是干什么?!老大!真不是我干的!是他自己切的!”橙子三步两步跑上楼向凌夜解释道。
“哼,我看他是和凤凰有jian情,以为剁根指头就能让我成全他们?!”凌夜脸色十分难看:“就他那个身体能满足凤凰那个——”
“老大……我怎么没想到呢!早知道我就一枪崩了他!”橙子后知后觉的喊道。
“闭嘴!要宰了他还用你动手?我自己没长手?他要滚就滚!这种水性杨花的sao货我凌夜稀罕?”凌夜后槽牙死死咬着挤出这句话来。
这边张良刚被扶出大门就脚下一软瘫了下去,一直在外面引颈焦急等候的苗子一看这情景,立刻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前,一肩膀把扶着张良的保镖撞开,将张良架了起来,接着就看到他身上和半边袖子上都是鲜血:“怎么样?良哥?!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
“手…..”张良疼的眼前发黑,生怕苗子碰到他受伤的缩在袖子里的手,连忙提醒道。
苗子一手将张良左手小臂抬起来,正好露出他的半个手掌,只见他左手小指尾部关节处骨rou暴露,血rou模糊,那根修长的小指已经消失不见,看上去十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