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醉
「還有誰?就你這壞蛋,還能有誰?」
若蘋一聽,簡直想撲上去咬他。
「我都沒說妳壞沒良心的,妳倒在這兒偷罵我?」
從褚離的話語中並無法聽出他的喜怒,江若蘋忍不住疑惑的問,「我做錯了什麼令你如此惱我?這些日子你為何都不與我說話?為何躲著我?」
沉默了一陣,褚離沒有回應她,只是望著她不發一語。
直到若蘋又要說些什麼,他才開口,說的卻是不相干的事。
「妳的妹妹有消息了,她在重華蕭家長住已有一段時間,讓人轉知妳莫要擔心。」
江若蘋陡然一驚,「若鏡嗎?若鏡有消息了?」
「是,妳如想去探望她,我便擇日帶妳前往蕭府。」
說完,褚離轉身欲離去,似乎不想在與她多說半句或是久待一室。
若蘋見狀,雙眼一紅,三兩步上前,從後頭雙手環抱住他。
「別走!」
「外頭還有人呢。」褚離被抱住的剎那,身子僵了那麼一剎那,他未回過頭,只是淡淡地對身後的若蘋說,「再過一會兒,要去收帳了。」
「你總得把話說清楚啊,褚離!你這樣無端折磨我,我」
「誰折磨誰,嗯?」褚離打斷她,將環在腰上的兩只藕臂扳下。
側過頭,看著那姑娘一瞬不順瞪著他,彷彿受傷似地,他不禁嘆了口氣,「晚些吧,看妳是要我納妾還是不願作我的妻子,咱們就把話說清楚。」
「我」
正如上回不歡而散,這回,褚離依然沒有給她機會說出反駁的話,便逕自離去了,留她一人站在倉庫門前,愣望著他遠去的背影。
入夜已近三更,褚離這才處理完所有的瑣事,夥計們也早已離開酒莊。
他的妻子在黃昏尚未入夜之時便已下工等他。
等了近兩個時辰,也許已然睡去。
他並非有意讓她等這般久,只是此日買酒大戶接二連三來商議訂單事宜,夥計們又早早離開,他只得親自處理著。
想起白日在倉庫那時,她主動抱住他,要他『把話說清楚,別折磨她』
於酒莊住下後,他和她相敬如冰,除公事以外再無其他話語。
他自然是將她每日哀怨的表情盡收眼底,但是,他卻不敢肯定,她究竟是如何想的。不管是成婚以前還是以後,從來都是他追著她跑,以為有朝一日這姑娘總會對他上心,然而一次又一次得到的,都是她蠻不在乎的回答,甚至她還說出他人比她更適合當他妻子這種話
他雖然寬容大度,卻也只是rou胎凡心,挫折多了總會感到難受痛苦。
一切的退避,只是趨利避苦的本能。
如果,若蘋再次要他把心放在別人身上,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越往二人的臥房走去,褚離腳步不自覺放得越輕。只是走到房外,卻見房內燈火通明一片,還有些許的聲音。
他愣了下,開啟門,卻一股濃烈雜染的酒味撲鼻而來。
「嘻嘻你總算來看我啦,相公!我的好相公!」
眼前桌前一個姑娘滿面通紅的坐在那兒對他吃吃地笑,胸前抱著一罈開封的酒,桌上還有四罈,地上還有五六七罈
褚離看那酒罈和包裝能知這十幾罈酒有果酒、粟酒、桂酒、松花酒各色各樣都是從倉庫搬來的,但真正讓他逐漸呼吸不穩、火氣升騰的,是全部的酒都開封了!
「若蘋,娘子」他關上門,腳步輕慢的走到桌邊,低頭依依看向所有的酒罈,裡的早已沒了酒水。他接著抬頭,難以置信地看向那俏臉通紅的姑娘,「這些,妳全都喝了?」
「對啊!」江若蘋傻笑,「你要不要也喝一點呀,相公我手裡這個米酒還沒喝完唷!」
褚離聽她的話,便知她醉了。
他酒量奇差,平日她斷不可能叫他喝酒,何況還是她手上抱著的那罈劣質米酒。
他記得這姑娘是千杯不醉的,到底是怎麼喝的,莫不是等待他的這二個時辰都在喝,竟喝到醉了!
褚離掃了一眼地上的酒、桌上的酒,還有她手上的酒,覺得胸中憤怒越發高漲。
常人這般喝,是會死人的!
「妳,跟我過來!」
他扣住她的細腕,強逼著她從椅上起身,他急著想帶她去拿解酒湯喝,江若蘋只得匆匆忙忙的放下懷中的酒罈跟著站起身,踉踉蹌蹌地被拖著走。
「欸、欸!好痛你要帶我去哪裡?!你莫不是要休妻把我趕出去?你這男子好狠心啊!我只是多喝了你幾罈酒你就要休妻?雞腸小肚成不了大事!壞男人!不過是幾罈酒,一點銀子」
江若蘋被拖扯著不禁發出痛哼,邊又發酒瘋似的胡言亂語,聽的走在前方的褚離腦門青筋直跳停下腳步。她沒發覺前方的人在房門前突然停下不再繼續前行,只跌跌撞撞的額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