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從未掛心
直到馬車來到酒莊,他們下了馬車,江若蘋一溜煙快步閃進酒莊,讓褚離自個兒和車伕交涉,一眼也不敢多看他。
不知道那車伕剛才有無聽到他們那個
將行囊放置在酒莊後方的臥房內,褚離對著正在將臥房稍作整理的若蘋道,「娘子,我們就先住這兒吧,暫不回靖寧伯府了。」
只見那姑娘愣了下,放下手邊的工作,轉向他。
「褚離對不住你!」
「為何要說對不住?」這下換褚離愣了。
江若蘋張了張嘴,看著褚離,半晌才發出聲音,「因為我我差點讓褚河給」
「褚河那人渣說,我總偷看他野合,汙衊我想和他行齷齪之事那不是真的,你莫要聽他胡言亂語!雖我曾說喜歡那人,但如今的他已是如鼠輩一般的人物,我斷不可能和他攪和一塊!」
那時在洛和院被褚離直擊她讓小叔褚河壓在身下,兩人衣衫不整,可因褚離很快將褚河拉開,沒有讓其他人看到那赤裸的一幕,且時間短暫,尚且無碎嘴之語傳出,但江若蘋冷靜之後回想,甚是害怕。
說不準有人會給她冠上罪名,指她是個賤ji,勾引小叔。
「褚離,」頓了下,她抬頭看他,「你是否相信我呢?」
其他人她尚且不管,但若她的相公,她的褚離也如此認為,該如何是好?
褚離當然相信她。
就算她說,太陽從西邊出來,他也相信她。
「我相信妳,娘子。」褚離看著那雙忐忑不安的眼眸,他沒有半絲停頓或猶豫。
他的眼神太過認真,讓江若蘋惶恐驚懼的心安定了下來。
她點點頭,頓了好一會兒,再開口,語音略帶哽咽,「實在對不住你,褚離!如果我沒有經過洛和院,就不會讓他有機可趁還有娘交代我要拿來給你釀酒的穀物,我也撒了滿地」
褚離這才聽出這一向大膽的姑娘話語中竟帶著恐懼和愧疚,他頓時一陣心揪,將她拉進自己懷中,嘆道,「那不是妳的錯,知否?那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妳,讓妳和一個畜生同處一地是我的錯,妳可知否?」
若蘋在他的懷中搖頭,是她的錯,是她經過了褚河的眼讓他看見,是她沒有遠離那明知是危險的可怕人物,是她惹起了褚河的性欲,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對不住褚離,當他的妻子真是讓他顏面無光。
江若蘋從沒有一個時刻如此自覺配不上褚離。
「真不明白你為何偏要娶我像我如此不堪的女子,怎有資格做你的妻子?」她垂下頭,嘆道,「如今,你要納蘇姑娘做妾室,便盡早打點吧!她雖是商人之女,卻也比我更適合做你的妻子。」
褚離聞言,喉頭頓時一堵,心想著她這話豈是不想當他的妻子?
將她從懷中拉開,他注視著她,勉強道,「妳胡說些什麼,若蘋?」
「我是墮ji的青樓女子,再不是那名門閨秀,曾當眾羞辱你,又不識好歹差點讓你兄弟姦汙雖霸佔你的正妻之位,卻配不上你!」她說。
說這些話句句屬實,卻讓江若蘋自成婚以來,頭一次有了不同的滋味感受。
她配不上褚離這句話說出口,竟莫名難受。
從前她總不將這事放心上,如今,將事實置於眼前,竟是那樣令她難以承擔。
「你若要納妾,並與妾室生兒育女都取決於你,我不會阻攔所以」
褚離聽她又提起這納妾一事,突然有些心寒。
他抬手,要她別說下去。
「褚離」
「到底妳還是從未將我放在心上。」他無奈的笑了。
「我」
江若蘋看褚離臉上那似是冷漠的表情,她搖搖頭,想說些什麼,對方卻不給她機會,轉身,直接走出房門離去。
只留下她一人獨自呆站在原地。
自初到酒莊下榻二人不歡而散,數日以來,褚離若有似無的躲著江若蘋。
和眾夥計們於同一場合釀造、處理事務,談及公事,兩人能對答如流,但是每當若蘋看向褚離,對方便移開視線,不與之眼神接觸。或是每當她想與他單獨交談,他便閃避。
甚至夜晚分明於同一床榻上,他也背對著她睡,當她想和他說話,他便劇烈咳嗽、狀似身體不適,表達想休息後便逕自睡去,更不用說和她有肢體親暱的接觸。
江若蘋不解,自成婚以來一年多,褚離從未如此對待她。
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妳從未將我放在心上』她想起他在冷漠之前的控訴。
但是,她怎可能不將他放在心上?
就因為她說要他納妾,他便要如此誤會她嗎?
她可是反思再三,下定決心,才假裝雍容大度讓他納妾但是褚離這廝卻要這般誤會她!
若蘋覺得心裡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