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得很,我左不过是解大人的登徒子,入帏宾,枕边人,”袁鞘青笑道,“我把你当……算了,说来平白惹你发怒,你当我是什么,便是什么罢。”
他这厢还有心思卖乖,第二chao箭雨已经破空而来,箭啸声里饱含金铁萧杀之气,他背心一寒,余光到处,只见箭镞粼粼发亮。
赵椟狂怒之下,早已收了那仅有的三分薄面,换了箭镞,要将他立毙当场!
数百支弩箭齐发,箭雨排空驭电,袁鞘青疾奔而前,长箭几乎紧咬着他的落足点,裂土崩石,入土三分。他所过之处,都插满了黑压压的长箭,活生生铺平了一条荆棘般的险路。
赵椟心道这内牢院已被禁军合围,左不过是瓮中捉鳖罢了,谁知箭雨席卷之后,尘土平息,院中竟是空无一人。
袁鞘青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凭空消失了!
那口枯井豁然洞开,他苦心铸成的金笼,倒成了这贼子遁地的法门!
地宫的另一头,直通往他的寝宫飞霜殿。他当即厉咤道:“立刻点人,合围飞霜殿!”
第52章?
袁鞘青五感敏锐,甫一踏入地宫,便捕捉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甜中带腥,仿佛半腐烂的白梅花瓣,被焖在蟹醢里,让人一嗅之下,鼻底泛酸,心里发痒。
显然是这地方久不通风,又刚发生过一场情事,还残留着男子阳Jing的腥膻气。
袁鞘青越往里走,面色越是古怪。
他早觉得赵椟这黄口小儿,心性之Yin狠远非常人所及,师从解雪时这些年,单只学得了些弄权的皮毛,而无半点仁心,与其说是豺狼,不如说是鬣狗。
而这鬣狗蛰伏之久,思之则令人齿寒!
那日他于武冲关下铩羽,被解雪时一手逐出关外,沿途鹰顾狼视,大军方出枭合谷,便遇了伏击。
来袭的仅一支长薪箭,力贯帅旗,将一束染血的黄帛钉死其上。
袁鞘青对这儿戏般的一击嗤之以鼻,一面解下黄帛,定睛一看。
来的竟还是一封衣带诏。
——复大权,清君侧,此将军之责乎?
诏书中历历痛诉,自他登基以来,被太傅处处掣肘,几如木胎泥塑,赵氏基业,早已名存实亡,沦落外臣之手,他走投无路,不得已才来求援于袁鞘青。
袁鞘青玩味一番,见那诏书上满纸加官进爵,唯唯应声,话里话外一片怯懦,这贸然下诏的举动又着实狂悖,仿佛不是出自一人手笔。他也是Jing擅权谋之辈,哪里看不出此子借刀杀人的野心?
只是这毒饵虽有穿肠之险,却着实令他有一瞬间的意动。
——事成之后,将军今日铩羽之耻,可翻覆也!
他虽非茹毛饮血的蛮人,但却连钟情都带着食rou寝皮的意味。
将宿敌翦除羽翼,掳回关外,也别是一种惺惺相惜!
解雪时这种性子,譬如玉壶冰,孤直有余,最不擅对小人设防,沦落至此,也非意料之外。
只是早知赵椟打的是这般登床入榻的主意,他又岂会容这厮坐大?
他心思躁乱,刚闷头走了几步,罗帐便被风带动,露出里头一张美人榻来。
榻边上搭着条轻薄的汗巾子,还在滴答淌水。
上头依稀绣了个赤条条的人影,黑发散乱,面孔chao红。
竟然是赵椟贴身的汗巾,掖在一枚银托子里,方才束在阳具根上,抽送良久,被交媾间融化的脂膏浸得一塌糊涂,四处溅满了泥絮似的浊Jing。
竖子可恨!
袁鞘青一瞥之下,早已猜了个七七八八。他戎马已久,本不拘礼法,于情事一道更是粗犷,便是那些大榻同眠,子承父妻的龌龊事也见识了不少。这关头却心中大妒,一手将解雪时平推到了美人榻上。
“这小皇帝倒是好手段,浑身解数尽使到了你身上。年纪轻轻,骨虚体乏,倒还要倚仗银托子,你同他行事,能有几分快活!”
解雪时哪里会理会他?
他冷笑一声,剥开解雪时腮边洇shi的乌发,露出远较常人峭拔的眉目。两丸黑水银珠似的瞳孔,正冷浸浸地落在他面上。
越是不可亵玩,越是令人心猿难定。
他大不客气,捧着对方双腮,两边各辗转尝了片刻,直尝出点胭脂般的淡红色,又转而一举噙住了解雪时的下唇。他齿关坚硬,当下里和两排银剪似的,叩得解雪时闷哼一声。一条火热的舌头乘隙扫荡进去,抵着他软腭痒处,如交媾般暴烈地锉磨起来,解雪时被他捏得两颐发酸,口中那点抽丝剥茧般的痒意,转瞬冲刷如chao,几乎瞬间令他脊背一麻。
袁鞘青那头粗硬的鬈发,微微垂落了几缕,几如兽类的鬃毛一般。他连舔带尝,大肆啜饮冰雪,哪里顾及得上这微不足道的滋扰?
那一络鬈发,被两人唇间的唾ye浸shi,shi漉漉地黏在了解雪时的腮边,又刺又痒,令解雪时喘息躲避间,双眉紧皱。
袁鞘青吃着他的舌尖,笑道:“雪时,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