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少爷回来了。”
在对方欢快的笑声中,沈弢的心情也不由轻快:“陈叔,好久不见。”
“哎哟,可不就是好久没见嘛,二少爷您倒是长高了。二少爷您快进快进,府中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在等着呢。”
熟悉的家境,熟悉的人,久违的亲友。
这一天,沈弢的回归,让府中的主子们都陷入一片欢悦。
在一顿洗尘宴后,沈钟海与沈崴单独将沈弢留下。
在前院的书房中,沈崴开口,问出了沈崴最为在意的问题:“现在卢家姑娘尚未定亲,你是否还坚持之前的所想。若是坚持,媒婆你母亲早已相看好了,明日便能为你上门提亲。”
沈弢的心头颤动了两下,他的声音一瞬间干哑:“为何?她为何没有定亲,可是之前发生过什么意外?”
沈崴对此也没有隐瞒,大概将三年前那场意外与她说了一遍:“当时沈姑娘虽然勉强躲开了,并没有被砸到脑袋,但是,身上的伤势太重,血rou模糊。据说当时伤势最终的左肘和左侧脚踝,都被刮得隐隐能看到骨头。”
“还有她的脸,因为那飞檐坠下时,砰溅而出的石块,脸上据说也留下了疤痕。”
“当初那伤势,她光养伤就养了半年有余,之后,便没见她从府中出来过,外面传什么的都有,也因此,前去提亲的人身份对比之前,都略微有瑕。”
沈崴说罢,看着自己这个离家几年便一身血气的儿子,眼底先是闪过骄傲,之后便是严肃:“若是你还有其他想法,也可以将人约出来,见上一面。”
沈弢眸光闪了闪,而后重重摇头:“无需,不用见了,那便麻烦父亲母亲,让媒婆为我前去提亲。等亲事定下,我再约她亲自见面。”
他并不在乎她脸上是否破相,也不在乎她身上是否留下了大片丑陋疤痕,只要她还是她,没有另嫁,他就如约娶她。
沈崴眸色一松:“为父知晓了,明日.你可等我消息。”
“多谢父亲。”
是夜,沈弢躺在自己熟悉的房间,翻过来覆过去都睡不着。
他捏着怀中离别那年的七夕,由卢静姝送给他的那枚荷包,心绪复杂难辨。
即便前一天晚上睡下得太晚,次日一大早,沈弢还是按照约定时间醒来。
他头脑纷乱,心绪纷杂。
早晨按照习惯练完武,就去中和院请安,然后就在沈母的面前发着呆。
沈母瞧着他这样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笑骂道:“这小子,一看就是想媳妇了。不用担心,媒婆都找的是最好的。按照时下提亲的规矩,一次不一定能成,那咱们就多去几次。”
沈弢嗯嗯了两声,然后有些扭捏得看向沈母:“祖母,这可是您说的,万一最后没成,您再帮孙儿去说说。”
沈弢最近几年个头长得快,身材也健壮了不少。
现在这样一副大块头就这样委委屈屈地坐在那里,莫名让人心生出不少喜感。
他这模样又将沈母逗得一阵笑骂:“给说给说,我孙儿小小年纪前途明亮,这亲事怎么地也要给你说下来。”
沈家的第三代男丁中,迄今为止,只有沈弢自己习武。
剩下小豆丁们的选择还暂无定向,如无意外,以后沈崇在边关的势力,就将会由沈弢接手。
平心而论,走到如今这样的位置,即便沈弢在身份上依旧是一个庶子身份,已经不算差。
这亮出去,比那些现在还是白身的文人更好说亲。
但是这小子死心眼,拼出一身伤也要回来娶人,她们这些做亲人的,自然会竭尽全力,为他筹谋。
当天中午,前往卢府提亲的媒婆便回了沈府复命。
“初次提亲,卢家那边说要考虑考虑,具体对方什么意思,老身一时也说不准。只不过,对方提出想要让这位小公子,过府一叙。”
沈大夫人坐在沈母下首,闻言看向沈弢,见他眉眼晶亮,不由跟着笑了起来:“那也行,弢哥儿,你便往卢府去递一张拜帖,待得到准信后,再让花娘子去走一趟。”
“哎,好嘞母亲。”
沈弢当天就向卢府递上了拜帖,随后便接到了卢府的请帖,确定他们明日有时间,可以让他上门拜访。
沈弢为此,特意取出曾经卢静姝为他抄写的那些书籍,从头到尾阅读了一遍,生怕明日卢府的一门文人,会问他一些早就遗忘的问题。
说实话,战场上混了三年,风里来雨里去,他三年前每日都需温习的功课,早就忘记得差不离了。
但是现在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硬着头皮给直接往脑子里塞,而且还一直塞了大半宿的那种。
次日,沈弢穿上了府上特意为他新制的衣裳,在临出门前,想起京中的审美风向,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现在古铜色的脸,跑到了沈弛的屋子,从他房内翻出一盒脂粉。
原想稍微遮掩一下脸上的肤色,但是,他夏季汗重,擦上没一会儿,那点子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