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引到没有水泽的地方。”
祝蒙性情虽然暴躁,但平日小聪明最多,当即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引他出来。你只需要按时将地形图交给我即可。”
长灵依旧乖巧点头。
祝蒙踌躇满志的离开了。
棠月从后面帷帐后出来,朝长灵恭施一礼,担忧道:“祝蒙行事急躁又胸无城府,少主当真放心将此事交给他去做?”
“况且元耆此次随身带的侍从皆是水族高阶修士,单凭祝蒙带的人手,恐怕未必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潜入驿馆。”
长灵道:“不是未必,是不可能。”
棠月讶然抬头:“那少主为何还要如此?”
长灵慢慢一扯嘴角,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没有螳螂引路,黄雀要如何行动。”
“我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必须要借祝蒙之手来办事而已。”
长灵垂眸,从袖中取出两封信,交到棠月手中,道:“你设法分别投入水族和禹族所居的驿馆内。”
“还有,去把断水取来。”
棠月面色一变,道:“少主旧伤未愈,现在不宜动刀。”
长灵摇头,轻而有力的道:“你该明白,有些事,我必须亲自去做,不能假手旁人。”
**
当夜祝蒙派出的两名修士果然刚入驿馆就惊动了水族的守夜人。
守夜人立刻报与元耆知晓,但元耆却下令不许声张。
“那两人所修何术法?”
“回丞相,水系。”
“现在逃往何处?”
“似是西北方。”
元耆沉yin片刻,又问:“他们闯入后可有异常举动?”
守夜人道:“是有些蹊跷,他们破开结界后,并未去藏有珍宝的库房,也并未靠近丞相居所,而是直奔……直奔后院的茅厕。那里设有警铃,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元耆点头:“没错,是自投罗网。”
守夜人听得一头雾水。
元耆挥退众人,换上夜行装束,悄然从后门出了驿馆。
祝蒙派来的两名修士正躲在树梢上查看那张地形图,还没弄明白传说中的丞相居所怎么变成了茅厕,见元耆出来,大喜过望,立刻按照计划引着人往城西北方向而去。
一直到了城外荒郊一处土坡,两名修士方吹响口哨,引了蛰伏在此处的戍卫军出来,将元耆团团包围住。
元耆愕然:“你们不是……”
修士们齐齐亮出手中灵刀,朝元耆攻去,皆是夺命杀招。元耆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一时又惊又怒,联想起今日晚宴前收到的那封信的内容,心中更是掀起好大一片惊涛骇浪。
他劈掌击退两人,高声喝问:“你们的主子究竟是何人?”
无人回答他,众人目标明确,攻势越发凶猛,显然只是为了取他性命。
元耆无暇他顾,只能全力应战。他毕竟是八阶修士,长啸一声,四周灵力流便剧烈波动起来,很快将围攻他的修士清理的干干净净。
水系术法极其依赖水,水族更是如此,这是处连荒草都没几根的荒坡,除了几颗干枯的老木和成群聚集的乌鸦,根本没有水汽可以吸取。因而虽然突出重围,元耆耗费的灵力也颇多。他轻喘了口气,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和茫然。
莫非今夜这场会面,根本不是为了找他商议“当年事”,而是要杀他灭口!
元耆如同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周身神经都突突跳了起来。
他捏着信纸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突见前方枯木下立着一道清瘦的黑影。那影子静默的站着,几乎与周遭枯木融为一体,若非他目力佳,几乎就要露看过去。
无形的刀气在空气中震荡,元耆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熟悉,惊疑不定道:“你是?”
寒鸦凄叫,夜风呜呜作响,黑影慢慢抬起头,望向元耆。断水雪亮的刀芒将少年乌眸映得格外冰冷漆亮。
“久违。”
长灵冷漠的挑起嘴角。
元耆倏地睁大瞳孔,如见厉鬼:“你……竟然是你!”
长灵道:“下地狱去吧。”
刀锋刺破沉沉夜空,元耆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便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正文 亲笔
同样茫然的还有禹襄。
他谨慎核对过那封信的笔迹, 确是元耆无疑, 所以才按信中提到的时间与地点前来赴约, 谁料到了城郊那处土坡下时,只看到一具冷冰冰被人割去头颅的尸体。
即使如此, 禹襄依旧一眼认出来那具无头尸的身份——正是约他来此地的元耆。
夜风将死者水蓝衣袍吹得四散飞舞, 禹襄如坠冰窟!等他悚然回过神, 想要挪动脚步时,已被赶来寻找丞相的水族修士团团围困了起来。
禹襄喉结滚了几滚,无力的辩解道:“不是我。”
这显然是一场早就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