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
“这,我们该帮谁?”程复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余博和邱鹏一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就打了起来?”
“松烟,今天换茶叶了?味道好像和平时不同?”张承安的心思好像还在茶水上。
“茶叶没换,不过换了水,”松烟眼神微动道,“以往用的是泉水,今天用的是去年存下的雪水。”
“雪水?”张承安又喝了一口,“我今个也能装装文人雅客了。”
“老张!”
“不急,先让他们打着。”张承安慢悠悠道,“若余博那小子占上风,我们就帮九卫;若九卫占上风,我们就拉余博他们一把。”
程复一听,顿时懵了:“怎么谁不利你帮谁,万一失败了,我们岂不是怎么都不讨好吗?”
“老程啊老程,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张承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大家在重霄城呆这么久了,几斤几两多少还是有点数的,我就不信余博搞了那么多武器鹤孤行会一点不知道,一点没准备?”
“那就帮鹤孤行啊,我们原本就是想拉拢他,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程复不解。
“拉拢?那也得先拉拢过来,”张承安晃晃手指,“鹤孤行现在可没拿我们当自己人,他由着我们贪钱掌势,那是为了制衡,为了用我们牵制里头造反的那两位,你说现在他们要是败了,等鹤孤行吞了他们的势力,会放过我们?”
程复似乎回味过来了:“同样,如果余邱两人一旦赢了,和他们对立的我们一样没好果子吃,所以也不能让他们得势。”
“哎,对了。”张承安颔首,“在你我尚未拿到稳赢的牌前,三足鼎立才是最好的状态。”
“帮鹤孤行还好说,可帮那两个…………”
“不必担心,理由我早就想过了。余博可是城主的亲舅舅,莫忘了江湖上还有鹤孤行弑父的传言,先杀老爹,再杀舅舅,重霄城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张承安自信满满道。
说话间,有人前来通报。
“禀长老,余长老邱长老一干人等被困内城,似有败像。”
张承安皱眉道:“胜负未免也太快了,余博不是练了千百号Jing兵吗?详细说说。”
“起初两位长老攻入内城时,的确有考虑到被人断后围困,所以特意留了几百人埋伏在城外。南玿卫长堵截反被两头包围,九卫此时还是落于下风,但……”
“但什么?”程复追问道。
手下道:“但,七杀卫长出现了。”
“他居然出蛊楼了,难怪形势反转如此之快,难怪。”张承安开始不停地用手敲打着桌面。
南玿断后时只留了十几个Jing锐守在内城门口,其余人则进入城中支援北凉对抗大部队,但没想到余邱二人竟然还有几百人留在城外,杀得他措手不及。
双手难敌四拳,被两面夹攻,南玿他们险像频生,他甚至做好了豁命的准备。就在危急关头,城外那些穿着盔甲手持冰刃的叛党,不知怎么跟中邪似的,突然变得敌我不分,见人就砍。
南玿见状,立刻让手下避开正面交锋,退至战圈外,看着他们互相厮杀起来。因着衣着相同,城内的叛党甚至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同伴砍死。
城外的那些人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双目赤红,硬生生在自己的阵营中杀出一条血路。
南玿终于反应过来,四处张望道:“是七杀的傀儡蛊,不过傀儡蛊的母蛊不能离子蛊太远,他这是出蛊楼了?!”
“老张,我们……”听到七杀的名头,程复有些退缩。
“听描述多半是用了傀儡蛊,这蛊我也有所耳闻,子蛊数量有限,且只能Cao控活人,人死蛊死,依着当时的情况,七杀肯定将所有子蛊都放出去了,不足为惧。”张承安安慰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
“哎,不急,等他们的人再死死,你且再去探探。”张承安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我们是带人去劝架,又不是打架。”
“那我也回去整顿人手。”程复心里有了底,快步离开了张长老的院子。
“松烟,茶以后还是用井水泡吧,我这种俗人喝不惯这么高雅的。”张承安放下水杯站起身道。
少年默默走到张长老身后,轻声道:“不行呢。”
张承安愣了一下,骤然觉背后一痛,整个人往前踉跄了几步。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到一张凉薄至极的笑脸。
“因为你,再也不用喝茶了。”
张承安怒火中烧。他一辈子审时度势,汲汲营营,方才有现在的权势,怎么可能被一个男宠干掉?
他抬手就想一掌拍死眼前这个下贱的玩意,然而在提气的瞬间,丹田一阵剧痛,他竟丝毫使不出内力。
“刚、刚才那杯……茶……”
松烟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媚态的笑:“是啊,我Jing心准备的。”
“你、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的!”张承安开始两眼发黑,口中不停吐着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