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原来这种简单素材拼凑的短片就能达到SVA的要求了吗,简灼感到茫然。
他查了一遍郭任的运镜,神秘兮兮地说重点是在于有他的魔法剪辑。简灼心想你说有那就有吧。
于瘾从白床单上坐起来作势要穿外套,简灼却瞧见他右臂上的新文身:“什么时候文的?怎么没见你发过。”
由于大多文身图案都是于瘾自己设计的,所以他也会经常把自己的文身发上INS,毕竟他简介是“Hip?Hop&Illustration&Visual?Media”,总得雨露均沾表示自己什么都会吧。
于瘾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先是没有说话,然后像是搪塞似的开口:“前段时间,随便找人弄的,盖疤。”
“靠,我还以为你又移民去加拿大了。”简灼戳了戳那片艳丽的枫叶,做得挺好,还有赤红到鹅黄的渐变。
而此时此刻浮在于瘾眼前的却是另外一叶枫,像败落在晶莹的雪地里。他皱起眉,想要抹去那该死的联系印象。
他回过神见简灼要走的样子,一下又把简灼拉了回来,“明天你还得见我。”
“没忘。”简灼朝他摆了摆手。
于瘾回来这两周开了个很小的巡演,大概也是过个唱歌欲,一共就四站,最后一场在成都。而OSOM作为一个于瘾熟人比较多的成都本土厂牌,当然能喊得出来人作为嘉宾出演。
但于瘾实在太没赚钱欲了,场子也选得很小,票被黄牛炒得很高。那天齐弈柯就在简灼面前算了一笔账,他说不在于于瘾赚多赚少的问题,在于他天天飞机往来五星酒店,这么点钱就让他不往里搭都万幸。按于瘾现在的热度,预售不可能只卖60块,要齐弈柯自己说就得从200起跳,于是简灼就在这一刻体会到了富二代之间是有区别的,土豪二代和移美二代真不太一样。
这移美二代非要送他,让他更不好回周恕琛家了。下车时他让简灼把后备箱放着的原来在国内闲置的调音台拿回去,简灼说不要,结果他反手就抱起来往收废品那里走。
“不能二手卖吗。”简灼简直不懂于瘾。
“过几天就回去了,太麻烦,拖在车上还费油。”于瘾扬了扬下巴,“你给我充两个月微博会员我二手卖给你。”
简灼意识到于瘾大概是真的嫌麻烦,听见于瘾说这叫“圆山区小孩一个音乐梦的慈善投资项目”就更无语了,“成都平原听过没?你们重庆才是山,**。”
他们又僵持了一会,最后简灼给于瘾充了两年的微博会员以作交代,虽然他知道这调音台肯定不止这么多钱。
他作势要接过那个大纸箱,却没有想到那么重,箱子被重力拖得直直往下坠,把他有旧伤的右手手掌砸在车盖之间,痛得他虚了虚眼睛。
于瘾很快扶起箱子,他是听过那档事的,虽然不太知道具体情况,只是听别人说简灼这伤是郑恒的人弄的。他没再说话,把简灼叫到前面开路。正当于瘾疑惑简灼为什么不再跟他抬杠的时候,才发现是因为单元门口站了个人,身量颀长,简灼瞧见了,笑嘻嘻地冲了过去却又像是反应过来有人似的在面前刹住了车。
于瘾走上前来,朝周恕琛打了声招呼,“朋友来玩?”
简灼心虚地眯了眯眼,说是。
然后周恕琛轻轻垂眼瞧了他一下。
于瘾看不出什么微妙气氛,也跟着踩进电梯,把箱子放在地板上,像表示他真的很累,邀功似的把整个身体搭在了简灼的肩膀上,又趁着身高勾了勾简灼的脖子,凑近说“明晚小酒馆等你”,然后又转头自来熟地问了问周恕琛职业之类的日常话题。
周恕琛和善地回答,简灼紧张地抬眼望他,他居然还在笑,还在笑!笑得十分好看,笑得简灼冷汗直冒。
听着两人自然的对话,简灼意识到大概电梯里就他一个人觉得尴尬,仿佛这狭小空间的空气都彻底凝固了,变成温水挤进简灼的脑子。
他被锢在于瘾怀里,就像家里很久没滑的那块长板。他迫切地抬眼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一边想着怎么还没到,一边咒骂自己干嘛要把房间租在顶楼。
第二十一章?风中雨云
那一声“叮——”就是简灼的赦免信号,他像尾鱼似的从于瘾的怀里滑出来,抱起纸箱跟着周恕琛走出电梯间,随即又转身想把于瘾踹回去让他直接走。
他扯出一个周恕琛式假笑,金属门微微映出自己扭曲的脸,简灼不自觉地想,为什么着这笑他做起来就不好看呢?
好不容易看着那两扇金属门缓缓合上,他那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有下落的趋势,正要转身走,只见一只手又腾空按出来,一下掌住了门边,门得了感应又顺从地往回开了。
于瘾一脚踩在感应线上,将半个身子探出来:“火仔,这个你忘了。”
他从皮衣兜里摸出一个纤细的银环,那是简灼的唇环,刚刚拍校服形象时摘下来的。
见简灼正抱着东西没有手接,于瘾垂眼揽过简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