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发言完毕后,就轮到肖若飞做报告。他的耳朵还是在响,不见康复的迹象,不过没关系,报告内容都已准备妥当,一切可能的疑问,他都找好了应对的答案。
如此十足的准备,肖若飞不相信会不成功。
开头的年度总结和来年计划并没有太大的意外,立项与增长目标基本与今年持平。虽然这些股东可能又要说他保守,但拍片就要稳扎稳打。
可到了新计划的部分,果然不出肖若飞所料,反响不佳。
即便听不到声音,肖若飞也能从那些老头老太的眼神里看得出,这些人有意见。他们近乎是当代电影发展的奠基人,将中国电影推向世界的先锋,而肖若飞的计划,与他们的认知背道而驰。
对此,肖若飞早已有所准备。
但就在最关键但时刻,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个不停,时间长得令他发慌。
全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在作报告,他所有的朋友都知道工作期间他不接电话。这样漫长持续的震动,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本来稍好些的蜂鸣声又回来了,连带着面前的人都开始扭曲。
不只是自己的手机响,连肖灿星的手机也在两三分钟后开始震。震到第三轮,肖灿星示意会议继续,自己得接个电话。
就在那一瞬间,肖若飞耳边只剩忙音。他忘了要说什么,看着肖灿星离去,半分钟后,回来的却是张焦急的脸。她只说一句话,五个字,却像绑在脚踝上的石头,将肖若飞生生拽向地表最深处,压得心肝肺几乎都挪了位——
“春来失踪了!”
第60章?坠落
八个钟头前。
顾春来在夜色中睁开眼。
他做了一夜梦,打怪兽打僵尸,骑着独角兽在粉色的云端和举着剑背着翅膀的肖若飞接吻,最后天崩地裂,他一直下坠,坠得惊醒。垫子太硬,睡袋不够暖,置身冰点上下的空气中,更是寒得要命。
也不知怎地,他不争气的后背今年一直在找麻烦,这会儿又开始疼,还好他早有准备,连忙吞了止疼药。
也怪摄制组,今年居然整出这么多新花样。
前些年《大逃脱》的决赛都在大型影视基地内,今年节目组突发奇想,将决赛场地带到了真正的野生户外,距景城东南几百公里的灵山。灵山是远近闻名的爬山圣地,徒步道从平缓到险峻应有尽有。他们的赛道也一样,从山脚下直到山巅。
起初接到任务卡时,顾春来有些顾虑,但摄制组在,他不好闹得太僵,便等人都离去,才与业务助理联系。对方也说这安排太冒险,与摄制组提前沟通过。摄制组承诺设备中包括指南针、对讲机,赛道沿途每隔一段就有工作人员导航,以免选手迷路。到了任务点,更有医生和专业教练辅助指导,以确保万无一失。
飞翔工作室接受这个条件,别家公司也都应允,顾春来便不好再有异议,即便内心的顾虑再挥散不去,他也无法“一枝独秀”。
赛程共分两天,每天早晨六点起床准备,七点开始比赛正式开始。第一日最先抵达终点的两组选手,第二日可以获得特权;相反,无法在十小时之内完成第一日赛段的选手,第二日需接受罚时。十个钟头看似多,但其中包括吃喝拉撒以及休息时间,全靠选手自己掌握,况且野外不比摄影棚,山上气候又似小孩的脸,一不留神就会出岔子,够喝一壶的。
前天中午摄制组离开后,顾春来开始打包准备,之后辗转一天一夜,终于昨晚六点左右上了山。晚上他们录了个特别节目,美其名曰“网站会员花絮”,折腾到九点多,大家都匆匆睡下了。
虽时值冬日,但在野外露营,怎么也要防着野生动物。第一天晚上,节目组居然突发奇想,让选手轮流照看营火,以防熄灭。顾春来和白雁南时间是凌晨四点至六点,刚好是最后一批。顾春来本以为能踏踏实实睡个好觉,哪知自己脑袋不争气。
顾春来看了眼表,刚三点出头,再躺回去不值得。身旁的白雁南还在熟睡,动作太大会吵醒对方。他只得小心翼翼钻出睡袋,穿好防寒服,离开了狭窄的帐篷。
前一组选手也刚出窝,见了顾春来还打趣,既然醒了能不能过来看火,自己好继续睡。顾春来没反对,跟二位笑笑,说自己去旁边转一下,回来就替班。
他和肖若飞分开已将近四十个钟头,中间不是准备出行就是在路上,旁边很多双眼,捧着手机在一旁皱眉或傻笑都显得太奇怪,所以他根本没机会跟肖若飞说话,他的“花蝴蝶”也自始至终一言未发。
两个人的对话断在在肖若飞去sachie那天。顾春来看着肖若飞的头像旁肥美的寿喜烧,敲下几个字,“这地方看起来不错,改天一起去试试”,又删除了。
他明白,如果自己假装无事发生,他和肖若飞还能做生活在雪球摆饰里的爱侣,讲甜言蜜语,假装毫无芥蒂。当再次触及类似问题时,争吵依旧出现,如此往复,直至一方先耗尽心力,磨尽耐性,举手投降。
这样的感情,怎能坚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