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小觑他了。”
“……二皇子来找过你了吗?”
“还没有,”男人说,“只是我安插在他身边的人递了消息过来,说成银雀昨晚迷晕了他,从他那里偷走了重要的东西。”
“东西?”
“不知道是什么,反正老二很生气,迟早要来找我算账。”
丹龙想了想,轻轻推开他,认真道:“……你得一口咬定你不知情。”
“嗯?”
“就说,你根本不知道成银雀有什么打算,人是你派人抓到的,会逃走纯属正常;最多算是你的失误,没有将他绑得更严实。”
三皇子眯起眼思索了片刻:“……也只有这么说了。”
他们和殷家的人见面原本就有些敏感,因此带成银雀过来时,三皇子还是费心安排了一番,并没让旁人知晓。现在看来真是庆幸那时的谨慎,否则这件事只会更糟糕。
丹龙沉沉地舒了口气,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三皇子抬手捧住他的脸颊,撩拨似的亲了亲那张嘴:“刚才摔东西,吓到你了?”
“怎么会。”
“那就是还在自责?”
“……也不是。”丹龙说,“我只是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成银雀。”
——
殷家西院。
“……腰上还好,脚踝上这个,至少得修养一个月了。”医生替千秋包扎好,转头道,“殷少爷,你可不能逞强走动,不然以后行动都会有麻烦。”
男人置若罔闻,躺在床上侧着头,一直看着窗外。
这医生替殷家救伤治病许多年了,看着男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模样,忍不住叹气:“……我每隔一天会过来替你检查一次。”
就在这时,天冶步伐匆忙地进了卧室:“二少爷!”
男人这才有了些反应,立马转过头道:“抓到了吗。”
“……港口……”天冶犹豫着,微微瞥了眼旁边正收拾用具的医生。对方非常敏锐,立刻加快了动作,离开时还替他们关上了卧室门。天冶这才为难道:“到现在为止,柯少爷、止玉,还有太太,都没在任何一个港口出现。陆路出入口护卫军在一一盘查进出住民,说是……”
“是什么。”
“……太太趁夜进宫,从二皇子那里偷了件珍宝。”天冶道,“现在二皇子的人正在和老爷交谈,大少爷也在。”
原来是这样,难怪殷柯会说不走就来不及了。
千秋几乎瞬间就能想到,银雀偷走的是什么——一定是二皇子和殷千岁勾连的证据。
就像他当初费尽心机才拿到那本决定成家命运的账簿,银雀同样在他身边藏起内心所有的诉求,暗中布下Jing密巧妙的局。一旦察知了这点,男人甚至想夸夸他太厉害。
他要怎么才能做到进入皇宫,还能潜入二皇子的住处,成功找到东西。
男人闭上眼,抬起手揉了揉鼻根,在万千思绪中头开始隐隐作痛。
他有去见过三皇子,中间牵线的人是丹龙。是那时候策划好了潜入皇宫的策略?还是三皇子协助了他?丹龙知不知情?既然止玉成了银雀的人,那么丹龙是不是也……?
虽然尚未找到串联起整件事的线索,但这些疑问在男人心头并非不重要,无论真相是如何,在他看来都合情合理。
唯一不合理的是——
他为什么要回来,他明明可以直接从皇宫离开;又为什么在离开之前,会那样泪眼朦胧。
男人还未来得及和天冶继续说下去,敲门声突兀传来。有人不等他允准,便擅自推开了卧室门入内,在天冶身边站定颔首:“二少爷。”
千秋这才睁开眼:“……是你啊,老爷派你过来的?”
“是的,”那人笑眯眯道,“我刚替老爷送走了二皇子的近卫,现在过来替老爷看看二少爷的伤势如何。”
这可真是嘲讽,明明从北院过来不过十分钟的脚程。
“哦?死不了,你就这么跟老爷说吧,没什么大事。”
“二少爷伤势不重就好,另外有两件事要老爷要我转达二少爷,”那人说,“大少爷婚期将近,这段时间二少爷应该专心养伤,不宜出门;婚礼时老爷将会宣布他属意的继承人,所以请二少爷您务必出席,不要像上次订婚礼一样突然失踪。”
——
落日还在海平线上留下三分之一,阳光在灰蓝的海面上铺出一条橙黄摇曳的路。
一整个白天就这么被睡了过去,殷柯打着呵欠从他那间舱房里出来时,正巧看见止玉提着小火炉,往船尾去。
海浪声接连不断,仿佛永无休止;远离了陆地后,逐渐也听不见海鸟的鸣叫了。思绪在这种重复的声响中变得怠惰而迟钝,殷柯看着她消失在船舱与船舷的夹缝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跟了过去。
止玉坐在船尾,刚才她手里的小火炉上放着小巧的壶。见到殷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