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枯萎,仿佛从来不曾鲜活过。
宋彩总算松了口气,摔倒在地上,劫后余生地发着抖。
“宋公子,还好吗?”恢复人形的枭桀把缩小后的宋小猫抱了起来,检查了一下嘴上的伤,顿时面色一凛,“有点严重……”
宋彩却浑不在意,连忙向枭桀道谢:“喵,咳,不是,刚才多亏了你及时赶到,不然我得交待在这儿啦。你呢,你也没事吗?石鳐的血ye有毒,会腐蚀皮rou。”
枭桀舔舔嘴唇:“没事,就是味道不怎么样。”
宋彩干笑两声,心道麒麟就是麒麟,解百毒不是吹的。他道:“喵,还是你厉害,只不过如果你能早点来我就不用变成猫了,下次降落时再往旁边挪一挪哈,我还以为会被你一爪子按死在坑里。哈哈,喵呜!”
枭桀啼笑皆非:“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宋彩其实不想开玩笑。
雕王刚死,他还没能从那种情绪里完全脱离,但眼下局势不明,人人自危,他急需一点自由喘息的时间,好重拾战胜困难的信心。
枭桀回到无间桃源只用了短短片刻,带着灵兽大军却耗费了不少时日。毕竟上回劈开空间裂隙传送先锋队过来时已经耗费了大量灵力,加之劈开炼狱之门对他损伤过大,能安全到达诡境已经十分不易了。
想到若干年前,枭桀的母亲梼,为了打开炼狱之门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最后却还是黯然把门关闭了。而他的父亲皆,没有桃木剑作钥,更是断了自己一颗头颅才得以进入,最后也同样关上了大门。
看起来是对灵兽一脉无情无义,实则俱是牺牲。
到了今时今日,圣母复苏,灵兽早已压不住她的封印,也是该重见天日,另辟蹊径了。
只有一点宋彩不明白,灵兽为什么突然压不住了?
想想眦昌的迷巢窟,他和圣母勾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即是说,在此之前圣母虽然不能挣脱封印,但她的魔爪已经能伸出来了,这到底是因为封印一天比一天松动,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发生了转变?
——好比草原上的狐狸日渐稀少,以为是狐狸生了病,其实有可能是因为兔子生了病。兔子越来越少,狐狸跟着饿死了。再多想想,也可能是草有问题,兔子没草吃,狐狸就没兔子吃……
宋彩甩甩头,不去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问枭桀:“一路上都还顺利的吧,有没有遇上拦路的血藤?”
枭桀摇摇头,撩开本就松垮的前襟,向宋彩展示自己的胸膛。他很强壮,薄薄一层皮肤下面尽是肌rou,又天生骨架宽厚,看起来真跟个扇面似的。这番不知道做了什么,他的胸肌上面竟然出现了一圈圈环绕的光芒,光里忽明忽暗地闪着文字一样的符号。
“这是??”宋彩想起了冰火炼狱中圣母身上的咒文,不由自主摸了下自己的额头。虽然这个符号和他额头上的形状不大一样,但总觉得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枭桀道:“从我记事起这东西就在身上了,其他灵兽也有,估摸是用来镇压圣母的力量用的。不过这东西以前基本不显现,偶尔才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最近这段时间倒是清晰了不少,将灵力倒流回丹元中时符号就会发光,像是在警告不要那么做。兴许正是因为有这个东西存在,圣母才颇为忌惮,即使同在炼狱中她也避之甚远,更不曾出来裹乱。”
宋彩凝眉思索,落在折耳猫崽的脸上就是一种懵懂的表情,叫枭桀没忍住,手指勾起,挠了挠他的下巴。
宋小猫不满意,朝他龇牙:“别闹我啊,等恢复了人形我还是一条好汉,好汉不是给人逗着玩的。先不考虑这些了,我额头上的纹印、江胁额头上的纹印全都有问题,得等进了曜炀宫再找答案了。你的族民们都到荆棘林外了么?我听见了扑通扑通轰隆轰隆的动静。”
枭桀:“是,都来了,冰火炼狱空了,无间桃源也空了。”
宋彩点点头:“你们辛苦了。”
枭桀笑笑:“的确辛苦。旁的不说,有许多在炼狱中降生的小灵兽,出来以后完全不适应凡界的气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胸口,呼吸不畅。所以,饶是不眠不休地赶路,仍然耽搁了些时日。”
宋彩也当那是因为炼狱里的空气和外界空气成分不一致,小灵兽们产生了类似于过度吸氧的症状,适应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但竖耳“偷听”的江晏却隐隐有种不安,似是觉得这段时间奇怪的事情太密集了。
这一瞬的凝神思考不影响大妖王生闷气——本就气宋彩不听话,明知道石鳐的血ye腐蚀性极强,还敢用自己的rou体凡胎去硬抗,爪子受了伤,嘴也受了伤,这可如何是好?
最可气的是,没看见有大功臣掉了一条手臂么?竟然不是第一时间跑过来表示关心,而是先和枭桀热乎起来了,一个摸下巴,一个摸胸肌,还叽里呱啦讲了半天,到底有什么好讲的?
大妖王毫不惜宝地拖着憾天刀,走到枭桀面前,点了点头以表谢意,枭桀便也回他以点头,又以眼神询问手臂要不要紧。
江晏动了下肩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