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朝着巷子外走去,就出发了。
定北城的事像当初老王离开一样,都交给了二把手。
景行之的二把手年纪比他大,可这回是红着眼来送这位小长官的。
无他,景行之年纪小,可心胸不小,教人的时候从不藏私,一副恨不得早日让二把手强到能抛开他干活的样子。当然,景行之真心也是这么想的。
景行之掀开帘子,冲外面挥挥手,就当和大家告别了。
结果没想到,巷子里也有人折腾了一出。
好几个嫁人的年轻媳妇和年轻夫郎从一家走了出来,手里带着几个荷包。
景行之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慌得不行:
还一群,这是想要我走不出定北城吗?
柳方在他身后小声哼了一声,听得景行之头发都在一麻。
不想那打头的,曾经说过景行之如何如何好的姑娘,冲着柳方笑了笑:“柳夫郎,我们做了几个荷包,送阿灯的,可以给他吗?”
阿灯从里头爬出来,从他爹身边拱出小脑袋,甜甜地笑着道:“云姐姐,是给我的啊?你真好!”
景行之赶紧把儿子拎到马车门口,任由他那张小嘴儿甜甜地这个姐姐,那个哥哥,收了一个又一个的小荷包。
景行之侧过身回头,小声道:“放心了吧。手可以拿开了?”
柳方红着脸,从景行之腰侧把手收回去。
等阿灯收完了东西,马车出了巷子。
柳方才道:“还不是看你的……”阿灯嘴甜也不会那么受欢迎。
“我只给你看嘛。”景行之懒洋洋回一句,懒散地躺在柳方的腿上,似乎是觉得不舒服,还蹭了两下才找着个最舒服的位置。
柳方点点他眉心,又笑起来:“阿灯都没你撒娇多。”
“不可能,我哪有他撒娇多?”景行之不信。
阿灯凑到他脸侧,也不服气了:“明明阿爹多!”
景行之眨眨眼,问:“真的吗?哎呀,我想不起来了。我好困,先睡会儿。”
阿灯看他爹一眼,踩着毛绒绒的摊子走到阿姆身边,小声道:“阿姆你看,我爹他又撒娇了……”
柳方笑着小声道:“你阿爹起得早,可能真困了,让他眯一下好不好?”
阿灯听了,按捺住想找爹玩的心,点了点头。
好吧,就让阿爹先睡好了,再陪我玩。
阿灯乖巧坐下,拿起一份小画册,轻轻地翻页看了起来。
小画册是柳方弄出来,孩子大了,配套的玩具小汽车什么的难弄,书册和画本总不能缺。于是市面上便又多了许多的儿童故事和儿童画本。
等阿灯整个人小人儿沉浸在书里,他爹又睁开了眼,笑着看着他认真看书的模样。
阿灯专心地看了四五页,猛地偏头一样察觉不对,一把扑进他爹怀里:“爹,你又哄我!你没睡!”
“不是,我睡了。但是我梦到我的乖乖在看书,爹爹一欣慰就醒了。”景行之抱住这个小球儿,开始解释。
“那你给我讲故事?”阿灯坐起来,提要求。
景行之也坐起身,但他揽过阿灯,将帘子掀开:“今天没故事,你再看看定北。”
说起来,阿灯是江南怀上的,但他在京城出生,出生后没多大就来了定北。
他小小的生命里,所有自己能记起的记忆,可能都属于定北。
但这一离开,阿灯很久都回不来这座城市了。
甚至因为他的成长、长大,他还会遗忘掉很多关于定北的东西,最后对于定北只有模糊的“我小时候在这儿呆过”的印象。
可他这会儿对这座城市的喜欢也是真的,他对这座城市的熟悉、眷念也是真切的。
夫夫两看着阿灯趴在窗口,一处一处叫出名字,看着小家伙的目光里满是温柔。
离开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
阿灯可以见识到京都的雍容,也可以去品味江南的清丽,还有很多很多地方的风景,等着他去一一去看过。
马车从城内驶向城门口,一路上站在两侧送行的人渐渐多起来。
阿灯光是眼睛看着,就发现人多到他看不过来。
发现这些人好像都跟着自家马车,阿灯回头问:“爹爹,阿姆,他们是来送我们的吗?”
听见童声询问,景行之和柳方还没答,那些路边上的人替他们答了。
“是啊!小少爷,我们是送大人和你的!”
“小少爷不要走了,留下来吧!”顺带把你爹留下!
“景大人,路上平安!”
“一路顺风啊!大人!”
好像一眨眼的功夫,街面上人便如流水般多了起来,将道路两旁堵得拥挤。
百姓热情相送,景行之和柳方说了声,出了马车骑上马。
景行之在马上冲众人挥手:“不用送,散了吧!大家散了吧,回去做正事儿!”
“豆腐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