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一张脸看过去,看得百鬼毛骨悚然。他一字一顿道,声音冷的像九渊下的寒冰:
“叫痛、叫苦、恨仙道的,是你们。怕死、怕战、膝盖软的,又是你们。”
黄沙滚滚,黑鸦披风猎猎于空。
“被骂、被打、被压制、被抓起来改造,可数百年,没有一只鬼,敢聚起来反抗。
“带你们走到今天的,是谁? ”
“你们也敢背叛叶危?”
这些人怀疑叶危会回归叶家、回归仙道。
然而叶危早就被叶家逐出族谱了,仙道根本不可能接受一个转修鬼道的异端,他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星哲紧紧握着手中黄润的麒麟玉,提刀向前,大开杀戒,如一阵黑旋风刮过,所到之处,尸横遍野。
仙道大军立刻反应过来,全军迎战。
然而他这边的鬼兵因北鬼王叛乱,军心溃散,鬼头鬼脑地想退走。
“修罗王,对方人实在太多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先暂缓一二?”
缓了一二,就会有三四五六七。
叶危当初给他的命令是:攻破黑风城。
不是划界而治,不是退兵暂缓。
现在退一步,就什么都没有了。
后头不少鬼兵已经不听令了,一个个自己悄悄往后逃。逃不出几步,忽然爆发出一片惨叫声——
一股浓厚的尸体焦糊味弥漫在战场上。只见一道寒冰火从战场后方燃起,红蓝掺半,这火从地上燃起,一直燃到天际处,在天地之间竖起了一面巨大的火墙,将整个战场后方全数围住,所有试图往后退的鬼兵,一律烧成灰烬。
星哲什么话也没有说,用这一道天地寒冰火,告诉所有人:
叛者,死。
退者,死。
唯一的生路只有向前、向前、上阵杀敌!
星哲立在战场中央,赤手空拳,无论是仙道修士还是百鬼士兵,都从没有看见这位修罗鬼王用过什么兵器。
修罗鬼煞,天生邪神之力,恐怖如斯,星哲通常会把多余的力量封印起来,怕平常跟其他鬼相处吓到他们,仅仅是一个寒冰火,就吓得他们不敢接近他。
现在,没必要了。
黄沙迷眼,星哲伸手,将自己的左臂活活割下来,他默念一段鬼咒,额间出现了一道黑红色的鬼煞纹,同时,那条手臂血rou消解,化作一柄黑刀。
刹那间,战场上起了一道煞风,盘旋不去,风沙狂舞,黑天昏日。星哲伸手,一点点将刀拔出刀鞘,骤然间,体内的鬼煞怨气如山洪泄海,铺天倒地倾注而下,整片黄沙战场瞬间被如海的鬼气淹没。
乌漆漆的刀身如数百年积沉的黑血,星哲握着鬼刀,刀尖一点血光对准敌军。
“全军听令,死战到底。”
鬼刀,一只修罗鬼王一生只能召唤一次,召唤之后,他就会永远失去这条手臂。
但也无所谓,他大概不会再需要手臂了。
星哲一双沉静如黑夜的眼睛,此刻杀得满眼通红,目光所及之处,是血、血、猩红的血。
刀剑穿身,拗断它再战,万箭穿心,拔`出来再战,绝不投降,绝不停下,杀、杀、杀。
“这只鬼到底怎么回事!疯了吗?”
仙道大军没想到鬼兵如此疯,尤其是那位修罗鬼王。他们战死人数太多了,已经要撑不下去了。
“他怎么还在往前走!让他停下来啊!”
“打…打不过……”
星哲已然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他机械地举刀,一切走到他面前的活物,皆尽斩杀,眼睛被血糊住了,耳朵还能听,耳朵也听不见了,还能用鬼息探查……
他开始想起以前的往事。那时他们刚占领仙道的第五重天,获得了第一次胜利,每一只鬼都在狂喜狂奔,篝火、喝酒、吃火锅,热热闹闹一片庆贺。
但他观察到,只有叶危,虽然笑着,笑意却是淡淡的。
晚间,所有人都烂醉如泥,叶危放下酒杯,回到军帐,挑灯读兵书。星哲在账外想了想,敲门进去。
他们铺着一张很大的仙洲地图在研究。
“星哲,我们接下来的路会越来越艰难。”
“为…为什么?五重天……我们…赢得很容易。”
“天下难攻更难守。”
叶危指着四重天的各个关隘:“我们鬼道打仙道的地盘,本来就不占人心,打下的土地越多,越是难守,时间久了必然爆发众怒,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在爆发之前,攻破二重天,拿下仙帝,让大局已定,然后怀柔以治,慢慢消解众人对鬼道的偏见,到了那时,才是真正的赢。”
地图上,有两个被朱红笔圈起来的地方,一个是三重天、黑风城,一个是二重天、南天河。
叶危注视着,叹了一口气:“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两个地方。等我们准备打三重天的时候,我们需要派兵镇守四、五重天,保证粮草补给、后方大本营稳定,同时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