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通宵打游戏。橱窗里摆放着各式蛋糕,透亮的灯光下Jing美仿佛艺术品,可就是再好看,也用不着看这么久吧。
祁夜没耐心:“随便选一个。”
岳星疏:“都好贵。”
祁夜:“明明是你太穷了。”
实在不想在这耗时间,祁夜随手指了一个,结账走人。岳星疏抱着昂贵的蛋糕盒走在旁边,他本来很想玩电视里那种抹蛋糕的游戏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
夜班车上人很少,两人坐在后排吹风,繁华路段被遥遥甩在了车后,两旁的景色都很荒凉,只有疏疏落落的树影。
岳星疏手机还在充电,便凑头过去看他玩游戏。夜风一阵一阵吹过来,少年柔软的发丝蹭在他的胳膊上,让人很容易分心。玩了一局,祁夜扔下手机。
“不玩了?”岳星疏抓他的胳膊,他正看得起劲呢,就是输了也不用这么生气吧?
“给你玩。”祁夜把手机递过去,合上眼休息。
他看起来很累,岳星疏也没打扰他,安静地玩了一路游戏,把金币全用光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薄薄的雾气中,有一种在航船里的错觉。祁夜似乎睡着了,怕他感冒,岳星疏俯身过去关掉窗户,可能是动作有些大,祁夜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问他到哪了。
还没等岳星疏开口,祁夜扫了眼外面的风景,看白痴一样看他,“喂,过站了。”
这么一折腾两人近十点才回到家。错过了末班车,只好打车回来,花的当然还是祁夜的钱。岳星疏觉得不好意思,说下次会把钱还给他,祁夜摆手说不用。没等岳星疏再客气一番,他又说,“看你这么穷,拿你的钱有种剥削贫民的罪恶感。”
关了灯,客厅里只剩下烛光,一共17根蜡烛,岳星疏特意数了一遍。祁夜在沙发上又是一副快要入睡的样子,连毯子都裹好了,岳星疏去拽他的胳膊,“不是你让我陪你过生日的吗?”
祁夜仿佛一条死鱼一样被他抓着乱晃,“劳资说的是明天!”
“再过2个小时就是明天了。守着零点过生日,你不觉得特别有意义吗?”
“毛个意义!”
祁夜跟他讲不清楚,只好顺着他的心意走到蛋糕前,折着弯下腰,也不打声招呼,就这么把蜡烛全给吹灭了。一片漆黑中,岳星疏连忙拿着打火机把蜡烛再一根根点起来,“你还没许愿呢!!”
“哦。”祁夜盘腿坐下来,单手撑着头。柔软的烛光在眼中氤氲着小小的光圈,让人又开始发困。
一只手横过桌子,把什么东西扣到了他的头上,他烦躁地伸手去捞,那边抓住他乱动的手,“别动,歪了。”说话的语气像是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他心里却不怎么讨厌,由着他在自己头上抓来抓去,摆正那只纸做的王冠。
岳星疏拿手机给他拍照,拍了几张都不满意,祁夜在一旁数桌面上被烟灰烫出来的小坑,数到第三遍终于听到他说,“可以许愿了。”
“我还以为天亮了,你叫我起床呢。”
祁夜摆出许愿的姿势。他闭上眼,脑中一片空白,竟想不出有什么心愿,他又把眼睛睁开,看到对面的少年也摆着跟他同样的动作。
温暖的烛光洒在他的面庞上,他闭着眼,睫毛落下长长的剪影。这是一张看上去就很好欺负的脸,眉毛淡淡的,唇色也淡淡的,一团稚气,脸上的一圈细小绒毛在灯光中看得分明……
祁夜看了一会,忽然无语地拉下他的手,“我生日。你许什么心愿?”
……
……
岳星疏的车还在学校车库里,一大早赶公车上学,因为路线不熟坐错了站,差点迟到。他今天还是值日生,好在有仗义的哥们替他当了值,把拖把递到他手里,神情坚决地冲他比划了个“2”。
这是2包辣条的意思,他懂。
这物欲横流的世界,大家为何都是如此物质。
岳星疏心冷地感慨,一面在荷花池里掏洗着拖把。
倒影一片片被涟漪扭曲荡开。水面上枯枝还是枯枝,一片颓败,然而比起冬天的时候,却还是显得热闹一些。浮着伶仃几片圆圆的小叶,新而嫩的绿。
水面渐渐平静,照出他身侧一道颀长的人影,岳星疏转头,正好对上李飞的视线。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过分的安静本身就让人有种漫长的错觉。
岳星疏跟他打招呼,李飞淡淡应了声,绕过他的位置去前面洗拖把。
晨间轻薄的光落在他的身上,显得校服格外蓝,格外新,也格外的不合身。岳星疏低头瞧着自己卷了好几层的校服袖子,觉得应该找个时候把衣服给换回来了。大家都这么痛苦。
他这么想着,那边洗完拖把的李飞已经往回走,水淋淋的shi痕在朱色地砖上洒了一路,被阳光照的发亮。路过他的时候,忽然瞧了他一眼,眼中似有一层Yin霾。
“怎么了?”岳星疏问。
“没事。”李飞挪开视线。
他越是这样,岳星疏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