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张红色扑克牌,站得没规没矩。
一看台上台下都是5班,不少同学都开始嚷嚷着作弊了。
不过再怎么样,都比这场戏接不下去的好,疑惑归疑惑,岳星疏还是长纾了口气,心脏平稳地落到了胸腔里。
典礼圆满结束,他的蹩脚魔术竟还拿了个人气奖,奖品是校长的签名诗集。
他抱着证书和奖品回到后台换衣服,门外有快递员送花进来,抱着一大束花东张西望,“这里谁是张建伟?”大家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有角落里一个叫梁建伟走过去确认。
快递小哥不肯放,“张建伟,不是梁建伟。”
“……是我的。”岳星疏无奈道。
早在听到张建伟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谁送来的了。
花束里夹着一张卡片。
落款是:林乐。
汗,他是多喜欢这种姓名梗啊。
……
“你演得也太烂了吧,这都能拿奖?”祁夜在会场外等他,几天不见,又换了件新皮衣。
岳星疏内心非常同意他的观点,不过还是很不爽,认为他是在嫉妒他的荣耀。祁夜翻着他的奖品——那本校长诗集,看起来是有那么点羡慕的样子,“这个纸质还不错,你上厕所又省纸了。”
“滚。”
岳星疏想起来问他,“对了,你的扑克牌哪来的?”
“地上捡的。”
“你开玩笑呢。”他看起来不像说谎,岳星疏还是不相信。
“本来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刚要扔,就看到你在台上一副要急哭了的样子……”
“谁要哭了啊!”
两人闹了一阵,祁夜接了个电话,脸色瞬间Yin沉下来。
那是岳星疏熟悉的神情,“你又要去打架?”
祁夜把书扔回他手里,“怎么,你想跟着我去?”
“不是,你就不能不打架吗,干嘛整天把自己搞得一身伤?”岳星疏不喜欢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
“心疼我?”祁夜眯眼笑。
“嗯,怕你被打死。”
“看来还真心疼我……”祁夜仍是轻浮的神色,只是昏暝的天光中,那抹笑却显得落寞。像是电影尾声转入CAST的转场,黑色将屏幕渐渐填满,“放心吧,我还舍不得死。”
他这句话,并没有让人安心。
不仅如此,岳星疏反而有了隐隐的担忧。
那是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面前一道人影过来,他看也不看地把手里的花束奖牌一类东西全塞到那人手中,“二年五班岳星疏,请帮我带回教室,谢谢。”
岳星疏追过去,可祁夜的人影早就不见了。
两人交际不深,他也不知道他平时都会去哪里,找了附近的几条街道都无功而返,电话也打不通,最后只好去他家门口守着。
一直等到8点,始终不见人回来。
岳星疏趴在门上写完了作业,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摸出口袋里还剩5格电的手机,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点外卖。
这时,空气中忽然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过于浓郁的味道,几乎让人产生了呕吐的欲。望。
岳星疏转过身,看见满身是伤的祁夜从楼道里走上来。
他的眼中没有温度,也没有光,像是一具空壳。
然而在看到对面人影的瞬间,一丝火光落入了他的眼中。
火焰晃动着,点燃了他的无动于衷。仿佛枯树从漫长的冬季苏醒,发现自己仍能朝着天空生长。
看到他在这里,祁夜明明是很惊讶的,却偏偏没有问“你为什么会在这”这样的问题,而是扯了扯又麻又痛的嘴角,笑了。
“干嘛,家里停电了,过来蹭我家门口的灯写作业?”
岳星疏本来有很多话要说,这会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气愤地把课本扔进包里。
“写都写完了,这会要赖账了?”祁夜伸出只手,把他拦在门口。
“你想怎么样?”
“想收点电费。”祁夜俯下身,在对方愕然的表情中怀住他的肩膀。
这是一个可以轻易挣开的拥抱。
岳星疏怕牵动到他身上的伤口,便任他抱着。
察觉到他的顺从,背上的那双手臂却缓缓收紧,形成了不容挣开的力道,也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隔着衣料传递而来的体温,混合着泥沙的血腥味,还有心脏平稳跳动的声音……
不管怎么说,他没出事真是太好了。
祁夜拒绝去医院,岳星疏只好去药店买了纱布和药给他处理伤口。他身上的伤比他想象中还要多,各种淤青,新的旧的混杂在一起。
“我不是跟你说,我不会死的吗?”这种时候,他还有空开玩笑。
岳星疏举着沾了酒Jing的棉签,故意往他脸上的伤口戳,“痛吗?”
“痛。”祁夜呲牙。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