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想死吗?”
孔陶微微皱眉,抬起头朝那边看去。
明明是佳节将近的日子,街上百姓聚伙齐乐正常得很,前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种日子也敢在长徳街上疾驰马车。
人群chao水般朝两边散得很快,风筝也拉着他往一边躲,“这时候在街上驾马车,真是不把百姓性命放眼里。”
孔陶低头往旁边走,手中剪纸不小心滑了下去,他弯下腰去捡,驰来的马车堪堪在他面前停下,扬起的双蹄要是踩下来,骨头得裂了去。
风筝吓得把他往后一拉,孔陶蹲着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车夫凶悍地盯着他,“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是剪纸重要还是命重要?拦了大人的车,小心搅了大人的兴致要了你小命!”
孔陶心想,这狗好会叫,不知道主人是不是更会。
风筝弯腰去扶他,拧着眉瞪着那个车夫,“你知道你冲撞的是谁吗?这么会吼,怕不是野狗转世?”
路人听了,捂起嘴笑。
车夫咬着牙要发怒,车帘被忽的掀起。
“到底又怎么?”
声音是万般的不耐烦,Yin沉沉的让人生畏。
孔陶站直了身体,看着马车内纠缠的两人,一时间忘记了动作。
半裸的美娇娘还虚虚喘着,因为帘子被拉开,又娇又羞得缩到男人怀里,“大人好讨厌,人家衣服都被扯烂了,还要掀了帘子来羞人家。”
风筝也愣了,拉着孔陶站在原地,脸红透了说不出话来。
孔陶看着一脸醉意的贺圳甫,慢慢抬手取下了面具。
这下,在一旁看戏的百姓都倒抽一口气。
“诶?原来是孔小公子,不是说他跟这位贺大人离了吗?”
“对啊,现在这是什么?新欢旧爱?”
“嘘嘘嘘,声音小点,声音小点。”
贺圳甫看着他,没有说话,漆黑的眼闪了闪,抱着人的手慢慢收紧,引起怀里女子的呼痛声。
孔陶的表情之前被面具遮了去,现在面上平静得很,目光淡淡扫了扫不堪的马车内部,也没说话,转身先走了。
风筝赶紧跟上去,“小公子……”
孔陶把手里面具和剪纸一丢,“父亲该回了,我们回去准备出发吧。”
风筝又回头看了马车那边一眼,“小公子,贺大人看起来是醉了……”
孔陶点点头,“嗯,我知道。”
风筝看了看他的脸色,不敢再开口,加快了脚步跟着他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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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百姓都开始叽叽喳喳,停在街中央的马车显得格外打眼。
车夫有些尴尬地回头去看贺圳甫。
美娇娘见他回头,怒骂一声,“你敢看?!”
车夫又扭过头去。
贺圳甫看着孔陶的背影,怀中女子轻轻催着他的肩,声音娇滴滴,几乎要落下泪来。
贺圳甫垂下手,车帘放了下来。
马车又开始朝前行驶,不过这回慢了许多,远远跟在孔陶身后。
孔陶一边走,一边看着天,红色灯笼笼罩在头顶,他深吸着气,心想,这有什么?这没什么,贺圳甫一夜未归,回来时身边有个女人不是正常么?
没有女人才奇了怪了,贺圳甫从昨日到现在,在宫里干了什么,他不知道,也不需要他知道。
孔陶又默默点了点头,好,贺圳甫你既然说一定会和我在一起,那我就等你,其余什么都当做不知道。
他平复下来,加快了脚步。
还没走多远,又迎面碰上了另一辆马车。
车里人掀着帘子,正巧看见了孔陶。
马车停在孔陶身前。
孔陶撩起眼皮。
赵今何稍微探出头来,眼里带着戏谑,“孔小公子,这么急着去哪儿呢?”
“赵侍郎,没听说孔府要迁居?”
“哦,是,想起来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没听过?不仅如此,我还听说,贺大人他不要你了?”
孔陶缓缓抱胸,“你从哪听来的?”
“呵呵,世人都道罢了。”
孔陶歪了歪脑袋,眼中带着疑惑,“没想到,赵侍郎年纪轻轻的,不但记性不好,耳朵还有点背?”
“什么?”
“是我孔陶不要他贺圳甫了,能听清么?”
赵今何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
孔陶平视他,又说,“赵侍郎,半夜不在家待着,怎么驾着马车到处跑呢?”
赵今何眨了眨凤眼,缓缓道,“驾着马车到处跑的,可不止我一人呐。”
孔陶做恍然状,“也是,贺大人刚从宫里出来,赵侍郎就迫不及待要进去,听说赵侍郎为人行事好学他,原来当真如此,连出门方式都要赶上趟。”
赵今何脸冷下去,“你听谁说的?”
孔陶浅笑,“呵呵,世人都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