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闭眼休息,手撩着水往身上浇。
他回想起自己走时,贺圳甫悄悄往他手心塞了什么东西,本来还以为是什么一解相思的物件,上了车一看,竟然是盒擦那里的软膏,气得让他咸鱼翻眼。
孔陶哼一声。
把身子泡软了后,老老实实抬起屁股擦药。
他觉得贺圳甫肯定不是个从小就没了根的,身上那感觉,像个杀伐果断的人,如果是后来才没了的,那真是比从小就没的还惨。
孔陶趴在木桶边缘,脑袋枕着手臂神游,插进去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某个地方,自己叫了出来。
……都怪那人。
他把手指抽出来,脸有些热地坐回去继续泡澡。
下面的痒让他想起那些画面,贺圳甫第一次还算温柔,之后总是做着做着就粗暴起来,非得让他哭着说疼才慢点,还喜欢咬人,真是个十足的变态。
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天天晚上被压着玩的缘故,他现在是真觉得累。
水汽又蒸得人懒,孔陶脑袋往后仰,枕着边缘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梦里画面混乱得很,他好像回到了现世,手术台的灯让他眼花目眩,医生再给他止血,但他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时听到耳边有人在叫他,他迷迷瞪瞪扭头看过去,又发现自己不在手术台,而是躺在小院子里的摇椅上,贺圳甫站在远处叫他。
他懒散得很,很不愿起来,但贺圳甫一直在叫他,他只好勉强一下自己,支起脑袋起来。
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脑子晕得分不清南北,人又直直倒了下去。
倒下去那一刹那,心脏猛地一跳,孔陶睁开眼来。
水已经凉了。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xue,站起来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就倒床上裹被子睡了。
下回贺圳甫再要,他也不给了。
昏睡前,孔陶如是想。
.
可见,老天就喜欢玩弄他。
才睡了个觉,孔陶就受了风寒,浑身发热,没了Jing神,也没什么意识。
只知道他的房间不少人进进出出,进进出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种声音嘈杂得叫他头都要裂开,心底烦躁得很,又无奈连睁眼的力气都无。
他的意识恢复了一会儿,又昏迷过去,不一会儿,又渐渐有了些意识。
这让他不知道自己是躺了多久,唯一能确认的,就是房间里总算没了半点声音,安静得很。
好极,那就再睡一会儿。
孔陶放松自己的意识,正准备再睡,就感觉自己忽然被人抱了起来,上半身靠在一个温热的胸膛前。
嗯?
他没疑惑多久,嘴唇就被撬开,瓷勺里有药,又冲又苦,灌进自己嘴里。
呸呸呸,太苦了,这什么东西?
他恨不得伸舌头把勺子抵出去,但他没力气,动也不能动,不过这也有好处,那就是这药也喝不进去。
药水从嘴角流了出来,又被很快擦掉,那人似乎把碗拿开了。
孔陶迷糊糊地又要晕过去,感觉嘴唇被人吻住了。
他空白的脑子停顿了一下。
不会是风筝吧?风筝竟然趁他不省人事的时候做这样的事?!
我就知道,她就是馋我的身子。
还没多想,牙关就被伸进来的舌头顶开,浓苦的药灌进嘴里,差点把他呛死。
呸,我不想喝药。
但都到这程度了,又岂是他不想就行的?
孔陶眼中含泪被喂完了一整碗药。
喂完后,有人给他擦了擦嘴,然后又敷上来吻住他。
嗯?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等我醒了就把你给嫁咯。
那shi软灵活的舌头伸进来,搅了搅他的舌头,就退出去了,然后一粒糖滑进他嘴里,甜丝丝的味道让孔陶终于没了那么暴躁。
看在糖的面子上,就先原谅你。
孔陶晕乎乎的,含着糖很快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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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几天,孔陶终于清醒过来。
醒来时,天黑漆漆,窗外有月光照进来,他稍微偏点头,就能看见苍穹正中的一轮明月。
月上中天,这是半夜啊。
孔陶放空了半刻,慢慢动了动身体,发现有人抱着自己,他扭头去看,是贺圳甫。
贺圳甫因为他的动作也醒了过来,睁开眼看着他。
“总算醒了?”他刚醒,声音有些低哑。
孔陶现在脑子不太清醒,没回他,看着他睁眼神游,过了一会儿,才慢腾腾翻身钻到他怀里去。
贺圳甫把人收紧,“不过让你在家待一天,就生病了,故意的?”
孔陶抱着他,鼻间是他身上的熏香,熟悉的味道让他更加懒散,“明明怪你,你不弄我,我哪能那么累。”
“怪我?”
“怪你。”
贺圳甫没计较,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