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剥好摆盘完毕。
他喝了几口咖啡,Jing神了一些,看时安盯着他的杯子,就说道,“是咖啡,我喝得很苦,你应该不喜欢喝。”
“我想尝尝……说不定我也很喜欢呢?”时安看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
白唯夫给他倒了一杯,轻轻推到他面前。
时安应该是开心的,白唯夫猜测。
尝了一口后,时安脑袋还没抬起来,白唯夫看见他的眉毛拧成了一团,眼底终于有了些笑意。
过了一会儿,时安抬起头,眼睛漆亮,“好喝。”
白唯夫没说话,只笑了笑。
洗碗时,时安好奇地打量着咖啡机,白唯夫跟他解释,时安应了一声后,道,“原来是洋人姑娘送的,真好。”
“哪里好?”
“……就是很好。”时安扭头来看他,“你觉得不好么?”
“还好。”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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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三天两头要往这边跑,偶尔白唯夫出去开会或聚餐,家里没人,时安都会在下面等到他回来。虽然经常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但时安还是很坚持。
为了让他不白费时间等,白唯夫给他配了把钥匙,时安接钥匙的模样像过年的孩子接进口水果糖一样虔诚。
当周天的时候,下面大门一般不怎么打开,时安就会跑上来找他。
白唯夫整日在家除了写作就是看书,时安每次来,都直接进的书房。
白唯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京报集》,看么?”
时安有些犹豫,白唯夫把书放回去,坐回桌前,“你自己去找吧,随便看。”
时安应下,走到那整面墙的书架前,细细挑选着。
白唯夫没管他,右手夹着烟开始写作。
天花板的风扇叶片卖力地旋转,不过有些上了年头,每转一圈就会吱呀一声。风扇下,咖啡摆了二十多分钟,变得微凉。
等白唯夫写完一稿后,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桌上的绿罩台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拧亮了,白唯夫把钢笔插进墨水里,扭头一看,单人沙发上,时安蜷着身体睡着了,两手交叉护在胸前,中间还夹着一本书。
白唯夫悄声走过去,弯下腰准备叫醒他,发现他怀里那本书有些眼熟,抽出来一看,是自己写的。
《桥上的女人》。1953年他出版的第一本书。
白唯夫随意翻了翻后,弯腰把时安叫醒。
时安不好意思地赶紧坐直身体,手下意识地去抚平沙发的凹陷。
白唯夫将书放到桌上,拿起冷透的咖啡啄了一口,“你还看这种书?”
时安的脸上微微浮现红晕,“你写的,都很好。”
白唯夫笑了笑,“黄色废料罢了。”
时安飞快地摇头,“不是的,异性之间也有这样的性爱,只不过你选择写的是同性。”
白唯夫擦了擦嘴,“没想到你知道,也能接受。”
他说完又扭头道,“不是别的意思,只是真心的称赞,你比大多数人,看到的还要多。”
时安看着他,露出浅浅的笑。
白唯夫之后就对时安下意识的留意,他又发现了很多之前根本没注意的事情。
比如时安非常喜欢在他的书房里看他写的书,也很喜欢去下厨,咖啡机和那些杯子也被清洗过很多遍了。
白唯夫预留请阿姨打扫卫生的钱,都省了下来。
他用这些钱替时安买了不少东西。
其中最受时安喜欢的,是和他一个厂出来的金头钢笔。时安也会在他的桌案上写字,他有时会看一眼,时安写的是白话诗。
这些都让白唯夫感到惊讶,他同时安这么久,似乎还从来没问起过有关他的事情,向来都是时安来问他。
“给你买了一沓格子纸,回去也可以写。”白唯夫将用牛皮纸封起来的一沓纸放到桌上。
时安将手掌覆盖上去,细细摩挲着,看得出来很珍视这份礼物。
“你写了这么多诗,要我帮你找出版社吗?”白唯夫抬头看着他。
时安一听,连忙摇着头。
白唯夫也没继续问下去,他怕时安又闹别扭,上回无意捧着他的诗朗读,时安似乎是在生气,许久没有来找他。这回他知道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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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寓里日子过得很和谐,但总有意外来打破现状。
那天是个狂风大作的Yin天,白唯夫同往常一样窝在书房里看书。
“笃——笃——”
门被敲响。
白唯夫抬起头,来的不是时安。
他放下书,走过去开门,外面站着一位年轻女性,提着一个黑色牛皮双排扣的女士提包,烫着时兴的小波浪卷发,不过已经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素白的脸小小的,抹着大红的唇膏,一双丹凤眼很有Jing气神。
白唯夫在脑内回想一番,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