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没半盏茶功夫,这人又变回那副犹犹豫豫老好人的模样,令人恨铁不成钢。
慕轲知道他心善,他也乐得保护一下这颗善良的小心脏。本来想着瞒着他,自己悄然将一切都了结了,脏的腥的都不必让他看见,可现在却不能像以前那样瞒着他了。
慕轲怀着一点点儿报复的心思把这难题抛给了洛安歌:既然你执意要管这破事,就费点儿心发点儿愁吧。
果然如太子所料,洛安歌咬着嘴唇苦苦纠结起来。
于情于理,从光是不能留的,可洛颜予呢?那毕竟是自己亲弟弟,而且是这世上唯一活着的,血缘最近的人了。
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无形而强大,不需要争取或努力,便将两个人牢牢的锁在了一起。
洛安歌有些茫然的抬头去看慕轲,“若是太子呢?”
“嗯?”
洛安歌小声道:“如果是你的弟弟想害你,你会怎么办?”
慕轲理所当然不容置疑道:“杀无赦。”
洛安歌小小的颤抖了一下,又问:“如果是慕远呢?”
四皇子慕远是慕轲出自一脉的嫡亲兄弟,而且洛安歌记得,他们两个似乎比别人更加亲厚……
可慕轲脸上的神色没变,淡淡的道:“一样。”
洛安歌又哆嗦了一下,慕轲敏锐的察觉到了,连忙轻柔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缓和了下脸色,轻声道:“我不是故意吓你,只是你也知道,帝王家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兄友弟恭,表面上看起来和气一团,其实彼此皆为虎狼,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
洛安歌似乎真的被吓到了,慕轲想到韫乐那地方到底是淳朴一些,恐怕斗的没这边那么厉害,这乍一闻自己说这些绝情的话,恐怕难以接受。
他便又故作轻松道:“不过若是他们都老实些,自然也不会有事,至于慕远,那孩子一直挺听话的,从未做出过什么出格之事,我没理由对他不好。”
洛安歌好半晌才道:“那太子觉得我该杀掉颜予吗?”
慕轲斟酌了一下,“你若不忍心,我来动手便可。”
见洛安歌眸光暗了,慕轲便话锋一转,“不过若是从光死了,洛颜予一个草包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你想留着他便留着吧。”
虽然慕轲是个睚眦必报,一出手就要对方全家死绝的那种人,但面对洛安歌,还是稍微显现些仁慈吧。
洛安歌点了点头,忽然又可有可无的加了一句,“颜予应该挺喜欢他的,要是从光死了,他大概会很伤心……”
慕轲不置可否,“弱rou强食,没什么可怜的。”
洛安歌闭了闭眼,低声道:“你说得对。”
他其实一直明白的,有些事一定得拼个你死我活才行,只是心里总是意难平,
“太子打算怎么办?”洛安歌捏着自己的手指尖,纠结的问,“我们虽然知道从光心怀不轨,可到底没有证据,而且……”
他不免有些怨怒,“瑶歌也死在你手里,现在连人证也没了,你怎么去定从光的罪?”
慕轲揽着洛安歌,有点儿轻狂的嗤笑了一声,“要什么证据,区区一个小地方的藩王,要治他们的罪不还是一句话的事儿?”
这话一出口慕轲就知道坏事了,果然洛安歌抬起胳膊狠狠地顶了他一下子,皱眉骂道:“什么叫区区一个小地方,看不起谁呢?!”
慕轲求生欲很强,赶忙解释:“没有没有,韫乐人杰地灵,山光水色,造化钟神秀,是个难得的好地方,更别提还出了宵宵这样秀外慧中的美人。”
怀里的人冷哼了一声,“花言巧语。”
过了会儿洛安歌又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虽然讨厌这种作风,可现在却只能这样做了。”
慕轲低头看这个缩在自己怀里的人,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一小半侧脸和尖细的小下巴,一小段锁骨隐没在衣襟的Yin影之中,看不真切,却是一副很脆弱很纤细的模样。
太子便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揉弄着洛安歌的耳垂,“我知道你心善,所以有些黑暗血腥的东西我不愿意让你看见,总之一切交给我吧,你不必插手。”
“太子打算如何下手?”
慕轲笑了一下,又把玩起洛安歌的发丝,“这事儿明面上没法做,只能派影卫去刺杀,至于从光的那些手下心腹,以后在慢慢清除。”
洛安歌有些担忧,“万一被查出来了……”
“没什么可担心的,一切有我。”慕轲扭了扭洛安歌的脸,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不是太子自傲,这个事儿确实是这样的。从光若是被刺杀,这案子报上来也是交给大理寺来查案。慕轲在大理寺那边的权势不小,压一个案子轻而易举,更别提这案子并不算太大。
洛安歌叹了口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后怕的道:“幸亏太子喜欢我,要是太子也把我当成敌人对待的话,恐怕我现在早已尸骨无存了。”
“瞎说什么呢?”慕轲佯怒的在洛安歌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