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苔进宫前有一位准备谈婚论嫁的青梅竹马,后来Yin差阳错两人婚事黄了,一个心灰意冷进宫做了宫女,凭着一身本事,混到天医院成了一代传奇女医,而她那位青梅竹马则出家做了和尚,我与那和尚有些渊源,在他圆寂后受他所托,按照遗言留下的地址,带着和尚骨灰找到馥茗苔,便是那时知道的。”
“原来如此……”荆长安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我当时小,有大人护着,烙的不狠,但还是留了疤,不过随着年纪长大,疤印其实淡了很多,我也尝试配过药膏去疤,只是效果不大,你说的对,如今身在京城这风浪漩涡,又直接关系瑞王府,一言一行都备受瞩目,再继续戴着面具确实不妥。”
“你不怪我擅作主张?”魏延祯问道。
“怪不怪的,不一样被你拐到这了么?”荆长安抚着魏延祯手背,话是这么说,但是真的不在意,只是戴了这么多年的面具,突然要摘下,心中还是抑制不住的迷茫发慌。
“长安……”
“谢谢你。”荆长安闭了闭眼,沉沉吐出一口浊气:“我原本还以为,这一辈子,就只能这么戴着面具到死了呢,虽然,这馥茗苔也未必就能给我去掉,但总归是个机会,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
“如果脸上这疤去掉了……”
“那也一样呆在瑞王府,只做瑞王府府医,哪儿也不去。”荆长安打断魏延祯,保证道。
魏延祯放下心来。
断崖谷离京城仅有一天路程,在京城与桐县之间,岔道走小路上山入谷。两人傍晚到的断崖谷外峰山脚,等爬山越岭深入谷底,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
关键山谷很大,地形错综复杂,就算魏延祯之前来过一次,再来依旧得小心翼翼,不然一个记岔,就极有可能迷失在这深山幽谷里。
两人举着火把,在山谷里绕了差不多个把时辰,才总算穿透稀疏竹影,隐约窥见一座房舍轮廓,屋里有火光透出,明显主人还没睡。
“可算是到了,还以为迷路了呢!”魏延祯将马缰随手一扔,任马儿自由活动,便跟荆长安一起进了竹林。
野竹林不像人工种植的井然有序,看着稀稀落落,实则错综杂乱,而且看着不大,走起来还挺远,好一会儿才穿到对面,路过一片耕地,到了院坝外。
两人没有贸然进去,隔着篱笆就停下了。
“馥前辈,晚辈魏延祯,有要事相求,可否一见?”等了半天没动静,魏延祯跟荆长安对视一眼:“我是当年送缘嗔大师骨灰来的那个魏延祯,我们之前有见过的,晚辈知道前辈素喜清静,本不该贸然打扰,只是……”
话没说完,房门开了,只见一个背脊佝偻的老妪掌着油灯,杵着拐杖走了出来。
一见人出来,魏延祯下意识往前一步,比荆长安还激动。反观荆长安,因为不认识,反而没什么反应。
馥茗苔走到篱笆前,颤巍巍的举高油灯,对着两人照了照,视线掠过荆长安脸上的面具时定了定,没说什么,就转身往回走。
魏延祯一看又急了:“馥前辈……”
“进来吧。”馥茗苔苍老的声音幽幽响起,径自回了屋里。
闻言,魏延祯面上一喜,看了荆长安一眼,弯腰打开篱笆栅栏,先一步走了进去。
荆长安随后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馥茗苔已经沏好了茶。
“山野地方,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们随意坐吧。”馥茗苔性子冷,但看得出来,对魏延祯还行,见两人在桌前坐下,便将茶碗一一放他俩面前:“竹叶茶,一直搁炉子温着,喝两口去去寒吧。”
说罢也没怎么招待的意思,转身去了里边的卧房,好半天都没出来。
她不出来,两人也不急,老老实实地端着茶碗喝,茶水都干了,对方才拎着个篾编篓子出来。
“他脸怎么了?”将篓子放到凳子上,馥茗苔问道。
魏延祯看了荆长安一眼,得到首肯后没有隐瞒,一五一十道出实情。
馥茗苔听着,神色淡淡,自始至终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好像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等听完事情经过,她点了点头:“面具摘了我看看。”
听到这句,魏延祯几乎是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荆长安,心跳加速竟是紧张的厉害。他没有一刻不想看荆长安面具下的脸,只是尊重荆长安才一直忍着,如今面具就要摘下,他就要看到了……
他想看,哪怕明知道跟露出来的这半张没差,他还是想看,看看……那个疤……
顶着魏延祯灼热的视线,荆长安这次没有犹豫,抬手就要去揭,却被按住了手。
“长安……”魏延祯手心都是汗,口不对心:“我,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确实是口不对心,但在最初下决定带荆长安来时,他就是这么想的,只要荆长安不愿意被他看,那他就回避。
“不用。”荆长安摇头:“当初……也只是我心里过不去那坎儿,如今既然跟你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