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自己手中,与旁人无涉。
「涉你妈的死人头。」
刀皇抄起空碗本欲噼头扔去,眼尖瞥见碗底尚有一抹残油,想起适才拌饭肉
汁的美味,转了一圈扣回嘴边舔完放下,瞧得耿照两眼发直,简直不知道自己都
看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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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登庸干咳两声,赶紧回到正题。
「你这不叫放下,叫逃避。逃避从来不能解决问题,它本身就是非常棘手的
问题。独孤天威拿父亲和姊姊的性命威胁你,你这么屁颠屁颠的跑来已够蠢了,
居然还信了他的鬼话……你这样信不信殷老鬼活过来找你算帐?你这是踩着他的
智商在猪圈里满地摩擦啊!」
老人严肃说道:「以你击杀‘地隐’的威名,连来都不需要来,写封威胁信
教独孤胖子好好做人,你就是正道作派;半夜把他装进他儿子的棺材里钉上富贵
钉,带你家人扬长而去,这就是邪道七玄的样子。只要你活得好好的,在外头难
以掌握飘忽无踪,你爹你姊就是在他手里做太爷。他要有那个疯劲,直接送两颗
人头给你不是更好?」
这个道理在几天前莫说耿照想不到,便是说给他听,以当时伤心乱极、脑袋
一片空白的状况,怕也听不进去。
经过了黑牢的沉淀,其实心绪在不知不觉间平复许多,一经刀皇点醒,茅塞
顿开。
武登庸见他已然清醒,这才点了点头,准备接着告诉他更重要的讯息。
「桑木阴之主马蚕娘离开冷炉谷之前,曾来见我,请我向你转达二事,因事
关重大不能着落文字,仅能口传,你且细听。」
耿照见老人说得郑重,整了整破烂葬污的衣襟,端坐点头。
「有劳前辈。」
「蚕娘自知命不久矣,须即刻返回宵明岛,传承衣钵,以免千年道统中绝,
无法等到你恢复意识,当面道别。她说此事你约莫已知,但毕竟未曾与你言明,
心中甚是过意不去,希望你日后想起她时,不要有所芥蒂。此其一也。」
耿照热泪盈眶,想起蚕娘指点他武功,乃至照拂提拔的恩情,自己却因一时
煳涂,差点把大好人生搭在这一处黑牢之中,既感且愧,低声道:「晚辈理会得
,此后当更加爱惜己身,不让前辈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这「前辈」
二字既是指蚕娘,指萧谏纸、屈咸亨、褚星烈等,亦指眼前的老人。
武登庸只点了点头,当是接受,继续说道:「第二件已不再重要,只是你须
知之。横疏影并没有自杀,马蚕娘怜她聪敏多才、身世可怜,以异术将一具新死
不久的女尸化作其形容体态,弄进了穀城大营,李代桃僵。」
「什么!姊姊……姊姊她还活在世上?」
耿照瞠目结舌。
「正是。算算时日,怕与马蚕娘已一起回到了宵明岛上。日后山高水长,自
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少年怔然良久,又哭又笑,片刻终于回神,双膝跪地,向老人恭恭敬敬磕了
九个响头。
武登庸一向不欲与他有什么牵扯,尤其是师徒名分,更是避之唯恐不及,这
回却未侧身闪却,静静等他磕完,才悠然道:「我先听完你磕头的理由,再告诉
你我为了什么迳受。」
耿照惭愧道:「晚辈所练碧火神功,有个叫‘心魔关’的壁障,因功成太快
,必有反噬,不能克服心魔关者,内力突飞勐进只是假象,关隘之前,终究会被
打回原形。「晚辈初闻义姊横氏噩耗,是心志上的心魔障,方寸全失,自怨自艾
,弃一身职责与众人依託于不顾,孤身犯险,以致落入如此境地,全靠前辈的指
点,才能发现自己所犯的错误,虽不敢夸夸其谈,说已克服了这关心魔;经此教
训,希望将来不再重蹈覆辙,亦是一得。前辈若一开始便告诉我横氏未死,或许
晚辈就不会有冲动之举,然而此关心魔未过,日后不定何时再遇,害己害人,思
之极恐。「晚辈自知资质驽顿,不敢图列前辈门墙,但前辈屡次教我,恩惠极重
,幽邸一战更是奋不顾身,冒死抗贼,晚辈下定决心,此生定尽力报答。这九个
响头,是代替将来可能受此惠挽救之人,向前辈表达谢意。」
武登庸没想到他非为自己,而是为别人磕头,忍不住笑出来;细思片刻,才
慢慢道:「我并非无意收徒,只是一直以来,没有遇到心目中想要的徒弟。我想
收的弟子,有两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