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鲜为人所知的才能算作秘密,更何况当年正是高祖授意把石库永远封存在山内地底,抹去有关它的任何蛛丝马迹。宝库的秘密的确被隐藏的很好,搜寻和挖掘耗时多年,找到的也仅是一堵门。”
“行宫地底的库门,你亲眼见过了?”
“岂止见过。”
赵巽又向卢歧走近几步,“既然真有宝库存在,你把这秘密告诉我,目的何在?”
“自然是为了互利互助。库门厚比城墙,是钻不穿敲不动的Jing钢所制,若用□□则会引致山崩土掩,彻底毁了整座宝库。要取出里面的奇珍异宝,除了解开库门上的机关暗锁,别无他法。”
“你们费了数年功夫都解不开,可以想见有多困难,我也未必有办法。”
“这宝库毕竟是高祖所留,其中的机窍玄妙,或许王爷能够看出来。能得王爷襄助,打开宝库便更多了几分成算,总好过我等继续毫无头绪地白费力气。”
赵巽思忖片刻,“倒是值得一试,告诉我宝库准确的方位地点,或者画一份路线图。”
“不必如此麻烦,我带路前去就是了。共同进退,更显出我们合作的诚意,彼此也都能放心些。”
“你带路同去,路线图也得留一份。”
“可以。”
“除了宝库,再没有别的事了么?”赵巽的目光锐利起来,“我所求的可远不止是珍宝钱财,这你应该很清楚。”
“我所领的任务是想尽办法打开宝库,至于其他的,并不在我权限之内。”卢歧直视着赵巽,像是在试探确认什么似的,“王爷已是亲王爵位,就算无所求,也可坐拥常人无法企及的富贵尊荣。”
“亲王如何,终究是一人之下,富贵尊荣甚至身家性命全由他人掌控……”赵巽冷哼,“此事既然不在你权限内,那就让有权限的人来谈。”
“王爷的决心,我会代为传达,主家自会邀王爷详谈此事。”
赵巽点了点头,“尽快安排,我不能在南都逗留太久。”
从门口照进来的日光由灿金色转为橘红,林间鸟群也不复欢腾,而是收起翅膀缩着脑袋,挨在枝头休憩,已是日暮时分了。
“这会儿下山返城,行路怕是多有不便,我知道山Yin隐蔽处有两间木屋,不如就近到那里去过夜。”卢歧说着,便要迈步靠近赵巽。
随侍护卫立即闪身挡在了中间,阻止他继续靠近。
卢歧停住,“王爷去还是不去?”
“去,”赵巽转身走回门外,“不过得让我的护卫先到那里检查一番。”
卢歧爽快地答应了,领着几名护卫先行去往山Yin木屋。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野小路,赵巽转头问闻灼,“如何?”
“唔,演得不错,骗过这些不了解你和陛下的人应该足够了。”
赵巽屈指弹了一下闻灼的面具,“不是让你评价我,那个卢歧,你觉得他如何?”
闻灼回答道:“这人十分冷静,敏锐,清楚什么能说而什么不能,有关行宫宝库的事告诉了不少,却都是他想让我们知晓的,且暂时无法验证真假,目前为止,一直是我们被他牵着鼻子走。”
“确实不像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接下来一段时日与他来往需更加小心,毕竟要通过他与残党主家搭上关系。”赵巽想到那具不明身份的死尸,又问道,“是否有皇城司的人提前暗中追查到此?”
闻灼摇头,“跟来的京畿皇城司除去留在客栈的一个,其余都在。暗处潜藏的护卫说,那对双生子在不远处掘了个土坑,用药粉把那具尸体完全蚀化处理了,无从辨认其身份。”
“被杀的人既然不属于我们这方,那就是有另外的势力与残党起了冲突……”
闻灼忍不住叹息,“麻烦。”
“是你坚持要掺和进来的,”赵巽勾唇轻笑,“后悔也迟了,百里先生。”
沿着鹿见台后方一条不甚显眼的小路,走上一刻钟的功夫,山Yin凉爽chaoshi,灌木不高大却更加密集,再绕过布满藤蔓苔藓的石壁,平坦处赫然是两间紧挨着的木屋。门半掩着,赵巽伸手推开,便有浓郁rou味扑面而来。
屋内墙壁上挂着弓箭长矛、长绳粗网之类的打猎器具,靠墙处摆着桌子和几张长凳,旁边的角落砌有灶台,风箱一吹,柴火烧得很旺,平底圆肚的陶罐从灶口放入火焰当中,听那咕嘟咕嘟的水声,是正熬着汤。罐沿比灶口矮了些许,浅底宽大的铁盘倒扣其上,切成厚薄正好的rou片浸了桑果汁,铺在烧得滚烫的铁盘上炙烤,再撒些盐巴,阵阵酸甜咸鲜的香气飘出来。
那对双生子坐在同一张长凳上,各自埋头啃着鸡腿rou。
卢歧也端着碗正在喝汤,见赵巽推门进来,语气热情地邀他们用饭:“晌午刚猎得的石鸡和野兔,阿仟烹调手艺不错,可要一起尝尝?”
被唤作阿仟的男人坐在灶台边,利落地把rou片挨个翻面炙烤。
“不……”赵巽刚要拒绝,被站在身后的闻灼悄悄拍了一下后腰,他只得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