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已然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
众人一齐望向正优哉喝茶的洪天宇,似希望他拿个主意。
纪晓芙亦是一脸焦急,唯独杨不悔和周芷若无忧无虑,俩个小丫头口中吃着
杏脯蜜枣,追扑蝴蝶为戏,玩得甚是开心。
洪天宇收了欠单,自要与人方便,当下也不再为难他们,说道:「无忌,你
去取些,呃,那个,便可让那人泻出淤血。」
「哪个?」张无忌好奇地问。
「就是那个,若没记错,需要红花、灵仙,山甲,以及其他许多药材,名称
我倒是记不清了,总之你随便乱凑点药试试吧,要是不行,咱们可以另想办法。」
洪天宇细细想了一下,愣是想不起需要哪几种药材,看来外行人记这些着实困难。
「洪大哥,这治病救人,不能有丝毫差池的,怎能乱配药材呢!」张无忌一
向对洪天宇言听计从,但这次却指出了他的不当,毕竟若乱调配药材,将人害死,
是他万万承担不起的。
「就是,就是,倘若乱吃药也能治病,我们何必千里迢迢赶来蝴蝶谷。」众
人赶忙点头,觉得这少年人太不负责,根本没将他们的性命当回事。
纪晓芙见他不懂装懂,深觉好笑,忍不住娇嗔似的在他大腿上拍了一下,过
后又觉太过暧昧,脸蛋儿不由得红了一下。
洪天宇暗喜,朝她眨了眨眼,沉吟片刻,道:「对了,还有个办法,胡先生
虽然卧病在床,但尚能开口说话,你何不去请教他呢!」倘若由他开口,胡青牛
必定出手救治,但胡青牛立有重誓,他也不好强人所难,还是让张无忌请教一番
最为妥当。
「对呀!」张无忌恍然大悟,转身便要走,洪天宇赶忙唤住,道:「这些人
不是明教中人,胡先生是不会告诉你方法的,你只需说是明教弟子受伤,问其治
疗方法便可。」
张无忌点头,走到胡青牛房外,低声道:「胡先生,你在房中吗?」
「废话,我身染恶疾,不在房中呆着,还能去哪,什么事,快说!」屋里传
出一声大喝,正是胡青牛的声音,张无忌虽未正式拜师,但他二人的师徒关系非
常明朗,张无忌每每在医道上遇上难题,免不了被胡青牛一顿臭骂,一副恨铁不
成钢的样子,洪天宇看在眼里,却也没说什么,毕竟严师出高徒嘛,若胡青牛温
言细语地教导张无忌,反而是害了他。
「哦,是这样的,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张无忌说道。
「说吧!」胡青牛淡淡地应着。
张无忌道:「假如有一位明教弟子,体外无伤,但腹内瘀血胀壅,脸色红肿,
昏闷欲死,先生便如何治法?」
胡青牛沉吟一会,回道:「倘若是明教弟子,我便用山甲、归尾、红花、生
地、灵仙、血竭、桃仙、大黄、乳香、没药,以水酒煎好,再加童便,服后便泻
出瘀血。」
张无忌又道:「假若有一明教弟子,被人左耳灌入铅水,右耳灌入水银,眼
中涂了生漆,疼痛难当,不能视物,那便如何?」
胡青牛勃然怒道:「谁敢如此加害我明教弟子?」
张无忌一愣,忙道:「那人果是歹毒,但我想总要先治好那明教弟子耳目之
伤,再慢慢问他仇人的姓名踪迹。」
胡青牛思索片刻,说道:「倘若那人是明教弟子,我便用水银灌入他左耳,
铅块溶入水银,便随之流出。再以金针深入右耳,水银可附于金针之上,慢慢取
出。至于生漆入眼,试以螃蟹捣汁敷治,或能化解。」
如此这般,张无忌将一件件疑难医案,都假托为明教弟子受伤,向胡青牛请
教。胡青牛自然明知他的用意,却碍于洪少侠的关系,也教以治法。
但那些人的伤势实在太古怪,张无忌依法施为之后,有些法子不能见效,胡
青牛便潜心思考,另拟别法。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各人的伤势均日渐痊愈。
洪天宇跟纪晓芙的关系突飞猛进,已到了可相互牵手的地步,洪天宇早就想
与她行欢好之事,但料定纪晓芙听了会生气,故而不敢说出。
期间,洪天宇命各人合力将茅屋修饰一番,那十四人本是纵横湖海的豪客,
这时命悬洪天宇之手,对他的吩咐谁都不敢稍有违拗。
这日众人一一向洪天宇道别,并表示愿尽快将银两送来。
洪天宇岂不知他们所想,他们经过这次生不如死的经历,担心他日还有所求,
故而不敢与他翻脸,洪天宇也不与之客气,满口答应下来,并给他们个还钱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