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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看来好像打算拿走另一颗。但小东西却笑了。她高兴地拉住父亲的衣角:
「爸爸,我买了玩具,零食给哥哥吃吧。」
对,就是这么个理。我松了口气,但仍然像领地被侵犯的猫儿一样,仇视地
看着小东西。年幼的我那时候只想到一件事:如果有了妹妹,我的零食,玩具,
以及父亲那少得可怜的宠爱都会被分去一半。
当我次看到她的时候,马上就把她当成了敌人。
让我高兴的是,一直溺爱我的奶奶也站在我这边。那个小东西刚刚从屋角捡
回小布熊,奶奶就脚步蹒跚地从里屋走出来,同时尖声叫喊道:「国子!你怎么
真把这晦气货带回来?啊?你还嫌不够倒霉啊?带个扫把星回来?快把她赶走!
谁生的谁养去!」
小小的身子僵硬在屋角,转过身瑟缩着看向奶奶。小小的脸上都是恐惧,艰
难地对着奶奶努力地笑着:「奶奶……」
「滚,滚,我不是你奶奶。」奶奶抄起一把扫帚,愤怒地敲打着门框:「滚
回去找你那婊子娘去。找你那野爹去。」
大而且亮的眼睛再一次弥漫着水光,清脆稚嫩的声音却带着倔强:「奶奶,
妈妈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你别骂她。」
「好了!」父亲一声怒吼,黝黑而疲惫的面颊堆积着痛苦:「娘,桂花人都
不在了,她怎么办?」
「她怎么办管我们什么事?她有爹!」奶奶气得浑身哆嗦:「你再老实也不
能老实得这样,这种野娃娃也养?」
爹痛苦地揪着头发,声音像是胸腔中有什么正在一根根断裂:「娘,你别说
了。桂花是大着肚子跟别人走的,这就是我自己姑娘。你也晓得,我不能不认。
现在桂花不在了,她那后爹能养她?我没本事,但自己姑娘,就不能看着她挨饿
受冻没人要。接回来给她一口饭吃,拉扯她长大,也算是我当爹的一场,对得起
我自己的良心。」
奶奶也哭了起来:「老天爷哟。我们杨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哟。国子,你要是
带个儿子回来,娘一句话都不说。你现在带个赔钱货回来,养个十几二十年又是
给了别人,你这是何苦哟,何苦哟……」
年幼的我只是开心地吃着棒棒糖,好奇地看着哭泣的奶奶和痛苦的父亲,没
有意识到我的人生从此彻底改变。
就在我七岁的那个秋天,我失去了本来就全无记忆的母亲,却突然间有了一
个名为妹妹的小东西闯入了我的生命。
第二节
回到分局,刚进门的我被同事们的欢迎和赞赏所淹没:「杨队!你刚才可真
是帅呆了。」
「大斌拼命三郎的外号果然是名不虚传。」
「以前我还觉着,杨一斌不到三十岁就当了副队长我还不服气,现在我算是
服了。」
「杨哥,这次又要立功了吧?」
身为警察,能顺利解决这么一个恶性案件总是会心情愉悦,而且自豪。我一
边笑容满面地和同事们击掌,打招呼,开玩笑,一边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但
我还没来得及脱下防弹衣,电话就响了。
「李局,怎么了?是有什么意外?」我接通电话,马上毕恭毕敬地问道。
副局长的声音有些复杂,有担忧,有恼火,有无奈,当然的是责备:
「小杨,你又瞎胡闹。刚才那种情况,你怎么能那样处置?完全是置自己的安全
于不顾!万一嫌疑人真的朝你开枪了,他可是退伍军人,要击中你轻而易举!我
们培养你不容易,你怎么能这么胡来?那么拼命干什么?这种时候学学小顾小张
他们不行么?」
虽然是责备,但我明白李局是为了我好。我这么个出生在农村,早已孑然一
身的,没有关系,没有路子,没有人脉,没有后台,甚至没有钱送礼也根本没打
算钻营的普通刑警,能年纪轻轻地当上区公安分局刑警队的副队长,完全出乎我
自己的预料。而打来电话的李局就在其中出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