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坐在床边找拖鞋。
殷池雪赶紧坐起身,马上凑过去拉住他:
“要去哪。”
余鹤回过头睡眼朦胧地看着他,接着道:“我要去看我儿子。”
“现在才凌晨四点,你再睡一会儿,等天亮了我们再过去好么。”
余鹤摇摇头。
说实话,不好。
其实刚做完手术的时候他就想看,但奈何当时体力严重透支,又疼的脑袋发昏,孩子又是早产,一出来就被紧急送到保温箱里,所以他根本没来得及看自己的儿子一眼。
梦里也是乱七八糟的,但是总也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睡也睡不稳,好几次醒来,但因为太累又睡了过去。
这次坚持着坐起来,想着一定要去看看儿子。
“我不,我要过去。”说着,余鹤勉强支撑着身子从床上站起来。
知道余鹤是真的特别执拗,没办法,殷池雪一个箭步冲过去,拦腰将他从地上抱起来。
“干嘛,放我下来,我去看我儿子都不行么。”
此时,体力不支的余鹤甚至连挣扎都像是在给人挠痒痒。
“别乱动,别扯到伤口,我抱你过去看。”殷池雪柔声安慰着。
余鹤望着他,呆呆的。
半晌,他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脑袋紧紧靠在他怀中。
殷池雪低头看着他,笑了笑:“怎么了,以前不是最喜欢和我抬杠的么,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要脸。”
余鹤很想问问,以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和他杠,但想好好说道说道的时候,伤口又疼的要命,让他都不想开口说话。
殷池雪抱着他慢悠悠往保育室走。
穿过长长额走廊,尽头的灯光忽明忽暗。
保育室里只亮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有三名早产的婴儿都静静躺在他们的保温箱里。
一个个都很小一只,比一般正常的婴儿都小,看起来只有成年男性的手臂大小。
余鹤扒着落地玻璃窗向里面望去:
“哪个是我儿子啊。”
殷池雪抱着他,也将脸贴过去,仔细看了看:
“最左边这个。”
“你怎么知道的。”余鹤惊讶。
“直觉吧,和自己儿子有心灵感应。”
余鹤瞥了他一眼,接着使劲瞪大眼睛想要看清保育箱外面的姓名卡。
但是隔得有点远,字又特别小,就是长了双千里眼都未必能看清。
看余鹤这认真的模样,殷池雪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指指门上贴的卡片道:
“上面写了,左边A床是姚轶/殷池雪,所以那就是我们的儿子啊。”
余鹤现在没心情和他打嘴炮,只是一个劲儿把脸贴过去试图穿透玻璃伸过去看看自己的小宝贝。
真的,好小一只,粉粉嫩嫩的,双眼紧闭,小拳头还保持在子宫里的状态,紧紧攥着,但是脸色有点难看,稍微有些发青,或许是呼吸器官还没发育好,所以感觉宝宝的呼吸特别缓慢迟滞。
余鹤望着他,心中很复杂。
喜欢么,肯定是喜欢的不得了,从自己身上掉下的rou,只恨不能随身携带;
但又非常自责,因为自己一时糊涂,导致孩子早产,要在这里遭这种罪。
余鹤看着,不禁红了眼眶。
小宝宝安静地躺在那里,浑身都像玉雕的一般,说实话,真的很难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婴儿,一般小婴儿刚出生的时候都很丑,脸都是皱做一团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殷池雪家的基因太过强大,这孩子刚出生就很漂亮,和旁边两个婴儿形成鲜明对比。
不知道等这孩子长大后,又要有多少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看着,又会觉得十分神奇。
不敢想象,这竟然真的是自己生出来的小宝宝?
余鹤痴痴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就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殷池雪看着他,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说句没良心的话,其实自己对儿子的出生没有说那么期待,因为自己喜欢的是小轶,儿子只是附属品罢了。
但儿子肯定还是喜欢的,只是说,和对小轶的感情不能比。
殷池雪就这抱着他,眼睛一直在他脸上没有移开过;而余鹤的眼睛则一直黏在儿子小酸nai那没有移开过。
“喜欢么?”殷池雪轻声问道。
余鹤使劲点点头,激动地手指都不自觉抠住了殷池雪的脖颈。
很疼,但殷池雪忍着没说。
“贼喜欢。”余鹤毫不掩饰对于小酸nai的喜爱之情。
他以前真的是那种铁直的死直男,说话办事都毛毛躁躁的,但自打有了小酸nai,整个人都变了副模样,说话柔和了许多,而且整个人被喂养的胖了一丢丢,身体也变得很软。
果然能让一个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