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徐宁在电话里说完,酒醒了一半。
“鹏飞,我好害怕,我不能没有我妈。”
徐宁的哭腔让林鹏飞当即决定要赶过去。年底冲业绩紧要至关,眼看着要签单,他执意离开,被经理从包厢拉到走廊骂了个狗血淋头,不停给他施压问他还想不想干,不想干就走。
那副恶心嘴脸在他面前晃让他越看越讨厌。气顶到脑门,就那样甩开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徐宁没想过林鹏飞会专程连夜打车赶回来,凌晨时分看着那人出现在医院楼下的时候,他没忍住,哭了。
“哭什么,你妈不是还好好的。”林鹏飞用大拇指抹徐擦掉宁的眼泪。
徐宁抽泣着:“你不用回来的,我只是太害怕,才给你打电话,现在没事了。”
“只顾你自己没事啊,”林鹏飞一身疲惫却故作轻松,“我不过来我能安心么。”
林鹏飞不赶过来绝不会安心,那时他很明确,他爱徐宁,他就要牵着徐宁的手,做徐宁的英雄。
医生说田美惠脑神经出现了问题,跟长期酗酒和少量睡眠有很大关系,不能受Jing神刺激,有了首次发病,就会断断续续,有家人在身边照顾着生活是最好,暂时需要转Jing神科住院观察。
徐宁身上哪来的钱,听完医生的话后魂不守舍,迟迟没办理住院手续,买回早餐的林鹏飞知道情况后二话没说跑下楼去。
那张曾发誓要到他弟上大学才会动的银行卡,还是被他抽出钱夹推进了ATM机。
陪徐宁在医院呆了三天,确保徐宁一切都熟悉了后他才返回省城。走之前给徐宁扔下了些现金,怕人不肯要,塞在了田美惠枕头下,离开后才发消息告知的。
徐宁:等我妈好起来,全都还给你。
林鹏飞:跟我别那么见外,先拿着用。
徐宁:谢谢大宝。
林鹏飞:小宝要乖。
林鹏飞离开医院并没直奔客运站,而是敲开了许耀阳家的门。之所以知道地点,全拜韩浩东所赐。想当年韩浩东为给他韩叔出气,把许耀阳行踪了解的无比清晰。
开门的是许耀阳胞妹,不知在等谁,见是他,失望着回头喊他哥出来。许耀阳见林鹏飞到访轻微错愕:“是你。”
对于许耀阳来讲,林鹏飞活在徐宁嘴里,对于林鹏飞来讲,许耀阳活在韩浩东嘴里。非要往近了说的话也能摸出一层朋友关系。
“听东子说你们要飞过去那边过年,还没出发?”
“不去了,太远。”
林鹏飞从口袋里掏出钱,整的零的都有,一分不差递过去。见许耀阳不接,他开玩笑道:“徐宁妈妈的医药费,不是给你的压岁钱。”
许耀阳拿过钱,数也没数,伸手扔到了身后鞋柜上。然后就是门里门外尽是沉默。要不是乔梁凑过来打破冷场,林鹏飞的道谢会更难。
“林鹏飞,”乔梁歪头打量他,“你没欺负徐宁吧你,对他好点。”
林鹏飞忽略掉了乔梁的问话,冲许耀阳说:“徐宁的事,谢了。”
“不用。”
许耀阳用云淡风轻的两字结束了这场短暂的交集。
有些人,出生时,就赢了。
许耀阳就是这样的人。
不管是旧时光里,还是现在,都不会像他活的这样埋汰。林鹏飞甚至会想,假如徐宁当初跟了许耀阳,会不会也如乔梁般活的鲜亮。当然没有这般假如,那不过是他关于徐宁当初对许耀阳无尽喜欢的醋意,无处安放。
想起来那是个不太祥和的年,他在医院里过除夕,徐宁远在百里之外。他丢了赚钱的饭碗,他弟期末成绩很烂。尽管那时过的很苦涩,林鹏飞还是想回去。
无尽的悔让心发酸,他敲了敲驾驶位的椅背:“调头。”
“不上去把人抓回来吗?”副驾的原祁难以置信的问。
“我说调头。”
同坐后座的单宏摸不清透脑:“可是飞哥......”
林鹏飞望着车窗外的眼神黯然无光:“问的再清楚他也活不过来了。”
“那看来确实不是罗钦做的了。”原祁哼道。
当然不是,林鹏飞从孟天祥那拿到身边有卧底的消息时就锁定了辛罕并明白了辛罕的用意,无非是想他去动闫老大最在意的手下将矛盾激化。
辛罕暴露后逃走,更证实了徐宁是自杀,这样的结果让林鹏飞心更寒了。他无法想象徐宁有多绝望才会无声告别,明明那么怕水却纵身跳进深江。那个时候他在哪,他参加饭局,还是在陪别人。
心疼的厉害,让他的声音减了力气:“那个医生,有机会的话替我约上一面,没有那个姓许的,就他自己。”
林鹏飞话音刚落,单宏就对司机急道:“快从另一边走!”
车子拐弯后就见两辆警车带着辆救护车闪着灯直奔他们刚才的目的地。红蓝色跳跃交错,消失在倒车镜里。
林鹏飞查看了收到的彩信后望着窗外沉默,原祁和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