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阳舒气喘吁吁地赶到公寓,言宁泽已经差不多捡干净了言宁佑rou里的碎片。
趁着有人照顾言宁佑的空档,言宁泽打开/房门把心灵受创的套套抱到腿上。
裴邵俊站在客厅找了一圈清洁工具,最后发现这儿实在太大了——平时一个人住不会害怕吗?
问题没能出口,言宁泽给他指了指阳台,裴邵俊找过去时,就看到一个专门放拖把扫帚的柜子,柜子旁边的洗衣篮里丢着一床被单,他无意识地扫过一眼,在看清上面的痕迹后,脑子嗡地运转了起来。
母胎处男的湾仔裴邵俊,人生第一次看到沾满Jing/ye的床单,结果还是在自己老板的公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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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这公寓的主要住户是言宁泽,次要房客是套套,加上偶尔客居一下的言宁佑,能留下这么一床床单,故事的发展走向就很耐人寻味了。
过不了一会,保洁阿姨上门,和裴邵俊一起把地上的血渍、清水、玫瑰花、玻璃碎片清扫干净。
言宁佑因为伤口偏深,还要缝针,何阳舒嘲笑他别哭。言宁佑硬撑了一会实在有点丢脸,遂拖着僵硬的身体钻进屋内关门。
至此,客厅只剩下了裴邵俊和言宁泽两人。抱着套套薅毛的言宁泽看了眼尬立原地的小助理,伸手指了下餐厅。
“帮我拿一下午饭。”
“好、好的。”
裴邵俊三步并两步地冲去取餐。坐在原地的言宁泽打开电视,慢慢翻选了起来。
一进房间坐下,何阳舒就开始大肆讥讽言宁佑的苦rou计。这招要是有用,言渣渣早八百年前就把到他哥了。
“不是苦rou计。”rou里插着针头,言宁佑吐了好几口气,还是疼得厉害。他从小到大都怕疼,除了言宁泽他还真没人这么打他。
“所以你是早起胃痉挛,还乱跑,结果疼得受不住了一下带倒了架子上的花瓶,弄得满手血,是吧。”何阳舒勾唇一笑,极尽嘲讽之能事。
言宁佑胃病多年,疼起来还不知道躺下歇歇,要没点打算他是绝对不信的。不过这人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当初言家出了游东洋那事,言易旻脑溢血,言宁泽又受伤未愈,言宁佑根本没准备把事闹大,毕竟被猥亵也不是什么好名声。结果等游东洋彻底消失锦城后,何阳舒才知道,这人的手废了,医师资格证也没了,而且还被言宁佑化学阉割了。
“我看想让你哥爱上你,除非他能斯德哥尔摩。”收拢线头,何阳舒丢下镊子,一巴掌拍在了言宁佑的肩膀上。每次来看这人,他都有种助纣为虐的惭愧感。
“我知道啊。”言宁佑眨着眼无辜地笑了笑。言宁泽这人就是个背壳的寄居蟹,手中有钳子,身上有盾牌,不管多么激烈的情绪,等他缩回壳里后就会被按下。
哈德利说这是一种情感匮乏的表现。走出房间的言宁佑看着彻底被无视而尴尬不已的裴邵俊,不得不同意哈德利的高见。
如果没有一层血缘关系撑着,言宁泽对自己,大概也会和裴邵俊一样,无视个彻底吧。
“好吃吗?”抬着手往沙发上一歪,言宁佑贴着言宁泽的耳廓,轻声问道。
摆在桌上的食盒里还剩了大半,言宁泽这几年的胃口一天差过一天,每隔一月,言宁佑都要给他打上点营养针补一补。
视线动也没动一下,完全没挨搭理的言宁佑也不难过,反正他哥这模样都很久了,管家说小时候,言家别墅里,没有老爷、没有夫人、也没有少爷。
言易旻要忙着公司,魏安鸢满世界游历,而言宁泽则被无数的功课填满了时间。
规划的习惯从小到大,如果没有遭遇变故和言宁佑的打断,那言宁泽接下来的人生依旧会按部就班、一丝不苟地继续下去。
“喂,你把我俩喊来,连顿饭都不包吗?”看着屋内最弱小的助理同学,在自家老板和老板他哥的低气压下瑟瑟发抖,何阳舒难得英雄了一把。
反正知道言宁佑秘密的家伙中,也就何阳舒敢趾高气昂地给言宁佑找茬了。
“那边还剩一份,你们分了?”言宁佑往餐厅一指。
裴邵俊口舌干燥地看着言宁佑拿起言宁泽用过的勺子,一口一口吃起了剩下的饭菜。
脑中思绪已经化成尖叫鸡的裴邵俊,最后也没敢跟何阳舒分菜,看对方吃完后,就告别老板,把人送走了。
“哥为什么总喜欢看这么沉重的电影?”
单手活动的言宁佑,让电影剧情刺激出了眼泪,可言宁泽却只是淡淡地乜了下眼。
感觉永远盼不到对方开窍的言宁佑,很想按着哥哥再做些不健康的事情。可惜受伤的危害不是他抹对方一身血,就是言宁泽拿捏他的伤口将人逼退。
言宁佑这边刚啃了一口,言宁泽就捏着套套的爪子往绷带上一按,疼得差点咬到舌头的言宁佑退后十公分,望着言宁泽琥珀色瞳孔上的淡漠,心里不由一叹。
他们一个没感情,一个感情多,碰到一块还成了兄弟,真是作孽生活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