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脚一踩箭尾使之弹起,抓住箭矢细细观察。箭头微微发蓝,看样子是淬了毒,他可不想成为竞技场上早早牺牲的一员。
那么……
“这个金发的家伙怎么不进反退了!”瓦尔特不满地咆哮,他紫色的鳞片竖起,彰显着不满。
“有趣的人类,明明已经把弓手逼出来了呢,居然就这么转身走了。瓦尔特,你的弓手都惊呆了,这么好的空当居然没攻击。”瓦尔特身边是个光头Jing灵,他背上橙色的龙翼暴露了真身。
“我管他惊呆没惊呆,他要是敢输了我就剥了他的皮!”瓦尔特怒道,“你笑什么,拉蒂莫。”
“哈哈哈哈,人皮这种一蹭就破的东西,你剥了能干啥。”拉蒂莫拍拍瓦尔特眼角的鳞片,双翅用力一扇,正好躲开了瓦尔特的长尾对他原本悬空位置的抽击,“好了,瓦尔特,别乱抽。”
瓦尔特并不理会拉蒂莫的话,他的尾巴带起碎石和风压,将原本侍立在侧的人类吓得纷纷跪倒在地。尽管他们如此惊恐,却没有任何一人发出半点儿惊叫声或者逃跑。好几个人已经被碎石割伤得满身血痕。
拉蒂莫左躲右闪,避让着龙尾,最终他飞到了瓦尔特头上,狠狠踩了下去。一脚就把高昂的龙头踩进平台的岩石里,深深印出个巨大的凹井。
“够了,瓦尔特,别在这里把这些人类打成rou酱。”拉蒂莫偏偏头,脚上再用了几分力,把还在挣扎的龙踩得彻底没动静了,“伊莉沙丽斯在看这里,你给我安分点儿。”
“你们都下去吧,自己疗伤,换批人上来服侍。”拉蒂莫转头,对着侍者们吩咐道,逃得一条性命的人都立刻搀扶背抬着伤重的退了下去。
瓦尔特恨恨地把头从坑里拔了出来,被击碎的石面渐渐自动愈合,新换上的侍者们打扫起地面的石渣和血点。
拉蒂莫坐在龙头这个好位置上,观察着竞技场上二人的行动。
“恐怕你会有一张崭新的人皮了,瓦尔特。”
赫伯特几乎退到了场地的边缘,然后他不慌不忙地挑选了一棵极具韧性的小树,砍斫下来后,点起了火,开始烤木头。
弓手简直气笑了,亏他在失手后如此紧张地转移并做好了近身缠斗的心理准备,这个剑士怎么这么悠闲地走掉了!
丛林同样给他的视野和射程造成了极大干扰,赫伯特退到了层层树木遮挡的死角,弓手必须做出抉择。
是冒险进攻,还是等待看不懂意图的对方再次回来?
弓手的手指抓紧了他视如性命的弓。
赫伯特又蹲下身,砍断树藤,开始编织绳索。
编好了一条藤绳,他一剑穿刺过旁边树上不怀好意悬挂着的蛇,剥了皮洗洗干净,烤了起来。
他并不急着进攻,他知道对手没有胆量主动出击。
赫伯特折腾了很久,终于开始往回走。他绕了一圈,选择了和开始进攻的方向偏差七分之三圆弧度的角度。
他其实已经看出弓手的位置了。正如弓手也在看着他一般。
“好烦啊。”他一点点接近对方。
箭在弦上。只需对方露出一点点身体,就可以出手。
弓手抬头。
一支泛着蓝光的羽箭向他飞来。
箭并不算太准,歪歪地飞着,擦伤了弓手的肩膀。
弓手不可置信地低头,向后瘫软了下去。
剧毒已经发作。
赫伯特舒了口气。
虽然他远称不上神射手,弓也是随便凑合做的,但这么近的距离,射伤对方已绰绰有余。他躲得开对方的箭,对方可不一定。
似乎应该感谢贝丽尔的苛刻训练?
“你预订的人皮不完整了,瓦尔特,哈哈哈哈。”拉蒂莫笑了起来,“这金发小子不错,瑟特里尔今年送来参赛的三人里就数他最有潜力了。”
可惜打脸来得太快,第二天,赫伯特就在比斗中输给了一名红发的剑士。
他的剑被击落,他低头坦言认输。
“哈哈哈哈,你赌输了,拉蒂莫!”瓦尔特大笑,心情灿烂。
拉蒂莫无语凝噎。
贝丽尔的眉毛都快飞到头发里了——赫伯特居然就这么认输了!
她怒气冲冲地冲向了选手出入口,遥遥看见赫伯特和他的对手言笑晏晏地并肩而出。二者似乎正在讨论着刚才的战斗,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输赢的不愉快。
贝丽尔停下了脚步。赫伯特看上去实在是太轻松愉快了,和上一场杀死那个弓手后冷冰冰完全不想说话的完全两样。
原本和她一起坐在看台上的伊格拉这时才追了上来,他看着贝丽尔的表情了然于心地笑了起来。
“好啦,贝丽尔,能够在淘汰赛里打过三轮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说出去也不算丢人。”
“这小子……输了还这么开心。”
“好手好脚地打到淘汰赛第三轮,安安全全地结束了比赛,当然是值得开心的事——何况他还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