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才不猜。”
“正好我们都省事。”沈晫动棋子,“对了,做为老师,你觉得我那两儿子怎么样?”
“栋梁之才。”毫不吝啬夸奖,红砚抬眼看沈晫,“你以后有福。”
“你啊,真是我不爱听什么,你就说什么。”沈晫叹气,“当官有什么好哟。安安分分当个衣食无忧的小老百姓不知道多幸福。偏生那些读书人一个个都想往官场挤。”
红砚含笑垂眸道:“你哪里会明白十年寒窗的毅力和决心。读书不就为了金榜题名?”
沈晫跳棋子:“至少在我看来不是。读书的目标若只有一个岂不枯燥?除了金榜题名,应当再想想别的。我问你,那么多没考中的读书人都去干什么了?如果给他们工作……”
“若皇上下令召集,他们自会不远千里赶来。”红砚语带双关,提醒沈晫。
【作者有话说:_(:з」∠)_渐渐进入尾声啦(小声哔哔:其实还有不少事要发生)】
一百五十四、兄弟阋墙
“好,你赢了。”下到后半段基本能看出胜负,沈晫直接宣布结果起身让位。
“不是还没下完……”许歇想看到最后,但看得出来老师已对棋局没什么兴趣。老师向来如此,对不感兴趣的东西半点关注都是浪费时间。这局棋,老师明明可以逆转的……
没有对手,红砚也不想再进行下去:“今儿就下到这里吧。你说的算我赢。”
“是是,你赢了。”沈晫不想和红砚争论这个,“吃了饭再走吧,义父前些年酿了些药酒,对身体好。我们正好喝一点点,看看义父酿酒的手艺怎么样。你说是不是?”
乔柯含笑无奈摇头:“义父最爱药草和酒,要知道你偷拿来喝,不得闹翻天。”
“酒酿来就是给人喝的,哪有不让喝的道理。”沈晫笑笑,“我去拿一坛酒过来。”
沈晫脸上扬着调皮的笑容,说罢便去乔大夫的药房。红砚叹口气道:“乔大夫的药房要遭殃了。瞧瞧他,都两个孩子的爹怎么半点不知道稳重。时常跟孩子似的,说什么做什么。”
“是啊。”乔柯坐下,动子替沈晫下完这局棋,“红先生觉得新帝会是谁?”
有了对手,红砚不介意继续下棋:“沈兄想让他是谁?相信沈兄心中自有计较。”
“人选尚未定。”乔柯忧心,“不知道夫君在考量什么,并未确定人选。”
若确定的话,沈晫不可能不告诉乔柯。既然连乔柯都不知道,便是沈晫当真还在考量,人选未定。考量什么呢?红砚不由想,大张旗鼓捧上一位神女,让六翁主继位才与理念相合。何况两人有青梅竹马之谊。红砚不知道沈晫为何犹豫不决,总觉得在等什么事发生……
沈晫的确在等,等不得不做的时候。或许又是懒癌发作,或许只是他不想那么快结束。古往今来成王败寇,有胜者就有败者。他不想败,也不想胜利之后踏过无数尸体。
尤其是六翁主的尸体……六翁主是沈不凡深爱之人。尽管沈不凡的身份带给他不少麻烦,但也不完全是麻烦,能活着谁也不想死。他就此欠下沈不凡的情,这份情得保住六翁主才能还。他在思考,如何才能获得胜利的同时又让六翁主放下,放下对皇位的执着。
不是不可以让六翁主继位,如此做是一场赌。六翁主比想象中更有手段,也更有王者的心机。王者最忌功高震主,六翁主为帝必除沈家。沈晫很清楚他现在敢肆意妄为,一因为沈家的权势地位,二因为皇帝已老。皇帝没有冲劲也无Jing力对付沈家,六翁主完全不同……
从一开始六翁主和将军府就在对立面,所以六翁主和沈不凡的感情没有好结果。哪怕沈不凡再忠心,登上帝位的六翁主终究不放心。动手只是早晚的事,沈不凡的下场想来也不会多好。不是成为六翁主后宫中的一人,便是与将军府一起逝去。他们之间是死结啊。
沈晫不自觉叹气,太上皇从小将六翁主当未来储君教导,让六翁主放下谈何容易。
谈何容易啊……沈晫抱着药酒紧皱眉头。不知为什么,他的手突然一滑,酒坛摔在地上碎裂开来。有种不好的预感……沈晫看着地上的碎片心神不宁,突然间怎会……沈晫倚靠墙壁,心脏没来由的强烈震动。就好像已死的沈不凡还活着,这不是他的感情……
“好小子,你又来偷我的酒!”听到摔碎声,乔大夫冲进来。看到沈晫的脸色他忙上前扶住,让沈晫坐下。乔大夫为沈晫把脉,越把眉头皱得越紧,怎么感觉有两种脉象……
沈晫头疼欲裂,忽然晕了过去。乔大夫赶紧找药救急,那些珍惜的瓶瓶罐罐摔碎了也不在意。晕倒的沈晫意识在一片白茫茫中,周围一个人也无。白色的烟雾渐渐形成一个人,那人的样貌沈晫再熟悉不过。沈晫皱眉不悦:“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没投胎?”
“本该去投胎的,到底不舍,便多留了些日子。”那身影越发清晰,正是沈不凡。
“找我有什么事吗?”沈晫猜测肯定跟六翁主有关,“我不会伤害六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