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询问道。
朝砚本是沉yin,却是下意识的点头,待想要收势之时已经来不及,齐冕已然摆出了一份热气蒸腾的茶点放在了他的身边,小巧Jing致,喷香扑鼻,越是做的好,越让朝砚想着之前他家夫君什么都会做,什么都会偷师的场景。
替命咒已解,朝纵的运气再不受天地之力的牵扯,也会有自己的因缘,若他在最初并无替命咒,也无朝砚的存在,一定会成长为很是优秀的男儿。
虽然一切都知道是空想,他们的现在已经成了定局,但是人总会有一些关于自己命运的不同道路的设想。
“不尝尝么?”齐冕已那座椅上起身,一盘棋下了数年并不是什么奇事,凡人之中便有此事,更何况修士命长了。
朝砚自然懒得拒绝这份食物,只是吃下去的时候觉得嘴里好像嚼碎了什么,待想要吐出的时候,那东西已经入口即化,而朝砚体内的灵气却在一瞬间水涨船高,他的瞳孔放大看向了一旁的齐冕:“你……”
下药,卑鄙!
朝砚目光之中透露出那样的情绪,齐冕却是微微抬起了他的下巴打量着他的神色,似有思索,却是蓦然笑了出来:“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么?”
他虽笑着问,眼神之中却有些许危险的意味。
朝砚虽忌惮他,却为不怕他,但是此时丹田之中灵气翻涌,将人惹毛了实为下策,连忙摇了一下头道:“前辈自然不是。”
齐冕眸中的危险散去了,只是却有几分的可惜闪过:“你这样说,让我怎么好意思对你下手,是洛璃,不是毒药。”
洛璃一物,在这修真界中只是上古的流传之物,传言中的十二品顶级丹药,效果堪比仙丹,一旦服下,修士的修为可以跨越一到三阶不等,毫无后患,连无悔师父都只是听过,恨自己难得一见,连丹方都是没有,可是朝砚现在自己吃了一颗。
吃了也就吃了,还以为自己吃了个玻璃渣,毒药什么的,味道都没有尝出来,里面的灵草更是无从分辨了。
朝砚未在开口,齐冕似乎也在等着什么,直到朝砚的修为一路往上飙到了大乘后期巅峰停滞下来,他才笑了一下:“看来这药效并未欺人。”
“你为何给我吃这个?”朝砚看向了他道,“洛璃传神,若我一举突破到了渡劫期,你便再也拦不住我了。”
“我拦你做甚?”齐冕转眸笑道,“我这宫宇之外数百渡劫修士足以拦下你了,只要你走出这里一步,就有可能灰飞烟灭,不过我总是舍不得的,所以只会让你修为尽废,日后再慢慢养回来便是了。”
朝砚磨了一下后槽牙,突然问道:“你有多少洛璃?”
“你想要多少,我就有多少,”齐冕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要不然凭借这幅身体的资质,想要达成如今的修为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的年岁。”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言外之意却像是在说他想要有多少的渡劫修士便能够有多少的渡劫修士,洛璃一物着实可怕了些。
朝砚正在思索着什么,齐冕的话却是飘了过来,就像是要打消他的疑虑一样:“自然,这洛璃也不是全然没有限制的,若是修士神魂力量不及,不仅修为会提不上来,还会澎的一声,溅的到处都是鲜血,一生之内服用一枚,所以这个东西你若想给朝纵吃我也可以给你。”
朝砚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了职业假笑:“不必了,您自己享用就好,朝纵并无口腹之欲。”
太古洞府乃是鸿蒙仙宗掌握,却不仅仅限制鸿蒙仙宗的弟子进入,打开之时,进入其中的修士不计其数,再过十余年,从其中出来的修士却是零零落落,似乎受了伤。
再过数年,出来的人多了些,但是却远远比不上当初进去的人。
修真本就是逆天之举,与天夺命,虽是会有所牺牲,但是如此情况却也让修真界有诸多的流言纷扰。
“这太古洞府跟你有什么关系么?”朝砚问道。
他在此处倒不想是□□,下棋,聊天,喝茶,甚至看守他的人还有问必答。
齐冕在一旁品茗,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颇有几分雅士之风,此时的他看起来倒跟疯子有几分差距:“不是,若是我安排的,你现在应该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朝砚,你以为的修真界是什么?”
朝砚答他:“生存之所。”
“此话也不错,但是按照我的看法,此话,那就是一个巨大的养蛊之地,彼此打斗,吞噬,然后脱颖而出,”齐冕斟茶点水,“数万人之中都未必能够脱出一人,血rou横飞之地,只是这洞府将那一面扩大化了而已。”
朝砚觉得此话偏激了一些,这修真界中虽有竞争,却也有脉脉温情,父子之情,师徒之情,道侣之情,人们力争上游本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只是从前这些话他只与朝纵说,对于眼前的人,却并无纠正他思想的念头,他又不是Jing神科的医生。
“你觉得呢?”神经病自己发表完言论以后,还想获得他人的认可。
朝砚笑着点头:“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