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天气确实不妙,旅途在外不容易,许你们住进来。但同时叮嘱,贵客在庄上,你们一定要静悄悄的,发出响声吵了贵客,便不好了。”
时迁满口答应,高铭也没意见,客随主便,况且到别人家就该安安静静的。
这家丁领着他们进庄子,高铭见这院内更是别有洞天,虽然天黑,但也隐约可见,各种树木屋舍假山池塘,真是个神仙洞府,难怪殷天赐惦记。
这时来个管事模样的人,寒暄几句,将他们安排在一个院子,分住正屋和厢房,又叫人给他们安排了简单的酒食便下去了,临走前又叮嘱他们,要安静,因为有贵客在府内。
高家的老都管抱怨道:“一口一个贵客,老夫在东京城的贵客见多了,不知什么贵客能有这么大的谱,还真当自己真龙子孙吗?”
高铭装作没听到,老人家抱怨几句很正常,而且从老都管的角度看,高俅的老大皇帝赵佶才是正宗,柴家不过是前朝皇族子孙,太祖仁慈才留着他们活命,牛什么牛。
时迁眼睛滴溜溜的看了周围,低声道:“一会我出去转转,看究竟是什么贵客。”
“别去了,人家不是说让咱们安静么,咱们既然答应了就该遵守。一会早点睡,明天早起进城。”高铭道。
既然衙内吩咐了,时迁只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是。”没什么事就回自己房里了。
吃完饭,老都管亲自伺候了高铭洗漱,虽然这种活可以由别人代劳,但既然旅行在外,他就得担负起照顾衙内的重任,热毛巾的温度,床铺的软度,一点差池不能有。
亲自执行完苛刻的舒适标准,老都管才满意的朝高铭道:“衙内休息吧,老夫下去了。若是夜里有吩咐,尽管招呼我。”
高铭躺下很快会就睡着了,直到半夜想解手,他懒洋洋的坐起来,借着月光走到门口,见门口守卫的两个参随,这时都各自抱着木棍睡着了。
也是,旅途哪有不劳顿的,高铭耸耸肩,往隔壁走,敲了敲时迁的房门,低声道:“听见了吗?”
话音刚落,时迁就打开了门,“衙内有何吩咐?是不是去查那贵客是谁?”
“咳,非也,其实是……我想上厕所……你帮我打灯笼。”
“……”时迁一怔,“是,衙内。”就手提起一盏灯笼,在前面带路,“我刚才去过茅厕,出了小院门,一拐便是。”
高铭蹑手蹑脚的跟着时迁走了小院,朝僻静的小径走去,果然看到了厕所,走进去迅速的解了手。
出来后,夜风习习,只觉得心旷神怡,抬头看天,见云朵快速移动,对时迁道:“云彩被风吹散了,这雨看来是下不起来,明天可以顺利进城。”
时迁道:“那明日咱们是先去知府衙门,还是先去找花公子?”
高铭道:“先去知府衙门,明天才五月三十,婚礼是六月初二,先去叔叔那里歇着。”
就在这时,就听有人嚷道:“这院子内分明有人,竟然骗我说无人居住?你看,那边的灯笼,不是有人是什么。”
高铭就听这吵嚷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就见四个打着灯笼的人走在前面,隐约可见后面还跟着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人。
“公子,这小院本来是没人住的,刚才临时住进来一队商旅。”有人解释道,听语气是柴家管事的。
“又想糊弄我是吧,定是你们在这里藏了人。嘿!说你们呢,不要走!”
原来是时迁提着灯笼转身打算回去,被这人给呵斥住了。
这时人群走近,高铭看清这群人中有个衣着华贵的少年,看年纪比高铭还要小上两三岁,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
等他走到高铭跟前,高铭借着灯光,发现这少年面容清秀,长得一副桃花眼,正笑眯眯看他。
既然朝他笑眯眯的,高铭也是有礼貌的人,况且看样子是柴府的贵人,他便也礼貌的微笑了下。
结果那少年抬手就给了柴府管事的脑袋一巴掌,“这不正是我要找的人么,还说你们庄上没有!”
柴府管事的冤枉的解释,“他真的不是我们庄上的,确实是今晚刚住进来的旅人。”
高铭也站出来澄清,“我确实是两个时辰前刚住来的。”
少年似是信了,不过仍旧很高兴,“我不管你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叫我碰见,就是缘分,走,陪我喝两杯。”
说真的,刚才高铭睡前吃的饭菜很简单,是柴家招待一般住客的标准,高铭吃的Jing细,并不是很喜欢,勉强吃了两口。
他现在竟然真的有点饿,又见这少年直爽,可能是个跟慕容彦泽或燕青一样的人,说不定能合得来。
高铭便一笑,“好啊,走罢。”
少年大喜,连连点头,“很好很好,赶快跟我走。”
时迁担心高铭,默默的跟在后面,反正也没撵他,他就一路跟着。
一行人来到前院的一个陈设奢华的房间内,高铭一脚踏进去,不小心踩偏了地毯,脚下一滑,少年赶紧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