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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恶狠狠皱起眉头,他着装得体,像是一只梳妆干净的恶鬼,而脸上都是黑色的雾气,父亲将手抬得很高……
不要,谁来,救救我。
妈妈,外公外婆,他们或火紧张或忧虑或生气地站在一边,围观,没有人来维护我。
以父亲为权威建立的这个家庭,总是、总是在否定我。
好生气,脸好痒。
落在脸上的力道将自己震得几乎晕了过去,身体重重磕上地板,“弧太郎!”母亲愤怒地喝止父亲,但是我要的不是这样,我希望你,能挺身而出,保护我。
脸麻过之后就又烫又辣,一开始想哭都扯不开嘴角,然后终于能在树下顺利哭出来,因为父亲说直到我发现自己的错误之间都不能回屋子里。
后背好痛,估计是摔倒的时候磕到石头了,脚上传来痒痒的触感,小萌跳到自己身上。
“小萌……”
雨后的空气,刺激着我的毛孔,痒得令人难以忍受。
指甲抓在皮肤上,好像怎么抓都不够一样,虽然妈妈说不知道过敏源是什么,其实我知道的,对父亲的惧怕和压力,就是过敏源。
只要在这座屋子里,就会很难受。
中午、下午、晚上,没有风、没有雨、没有月光。
没有人来叫我进屋,我一直哭,一直哭。
“啊,”手心突然很痛,心里觉得好烦躁,我哭着对小萌抱怨:“小萌,我讨厌大家。”
“呜。”小萌像是听懂了一样低低地叫了一声。
空气很冷,衣服也chaoshi了,只有小萌身上有一点暖意,我抱紧它希望能够汲取一点温度,比体温更烫的ye体很快就浸染了我的皮肤。
嗯?
我看见我双臂都是血,小萌在我手里碎成块状。
“怎、怎么…!”
“转弧……”姐姐背着手从屋子里走出来。
小华!小萌它……!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啊……”喉咙里发不出声音,身体像是发生了某种病变。
小华看到我的异样,以及我手上的血迹,“啊!”她尖叫起来。
别走!我一个人,好害怕!
我像抓住救命绳索一样抓住她的衣服,衣服上产生了裂痕,伸向肩膀、手臂、全身,她尖叫着也变成了碎块。
这个时候我心理已经有了两个猜想,一个是这些与我有关,一个是家里遭到袭击,我压下了第一个想法,拿后面的理由来掩盖自己。
母亲、外公外婆闻声而出,“啊!!”这时候我稍微能发出声音了,发出连我自己都诧异的大喊,我双手撑在地上,地面伸出细密又深刻的裂痕,这些裂痕凿开地板爬到家里人身上,无一幸免把他们切割成一块块,鲜血裹着rou块一起掉落,“转弧…”速度之快在母亲扑过来抱住我之前就完全四分五裂。
我尖叫不止,毛孔却舒畅地张开,冒发着热气。
地板尽是尖刺,姐姐的鞋子、母亲的长发、外婆的围裙和外公的手巾,散落各地。
这个时候我还没有丧失理智,前面的攻击也不是我主观上意欲发起,我之所以会完全堕落,是因为那时候父亲走出了屋子,跟我一起看着有如桌子一般地板上的杯盘狼藉。
他坚毅冷酷的面容变得既悲伤又惊恐,“爸爸,对不起……”我心里还奢望他能原谅我,理解我,但是父亲对我发起的攻击把我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给击溃了。
尖锐的铁钳在我眼睛和嘴唇上划下伤口,以这个攻击为借口,我顺从体内破坏一切的本能扑到他身上去。
“停下来!转弧!”
那时候父亲对我这么喊道。
他是否想过要拯救我,但是我已经听不到了。
我憎恨每一个人!
“去死吧!去死!去死!!”
有如洪流一般将我淹没的快感,舒畅我无法呼吸。
没有东西可以再破坏了,已经全部,都死掉了。
我哈哈大笑起来,愉悦地颤栗起来。
体内的魔鬼像终于满足了一样收回匣子里,我像条野狗一样,却像人类一样发出悲伤的哭泣。
“在糟糕的契机觉醒了啊。”旁边有人说话,像是对这场事故发表高深的议论。
我抬头,看见那个大人跟我并肩而立,看着淌在血ye中的父亲的断臂,他没有怜悯也没有惊诧,维持着淡淡的笑意,“还真是满目疮痍啊,很棒呢,[崩坏]这个个性。”
“志村转弧君,我赋予你理想的个性,想要将你培养成为我弟弟一样的人,但是你却手刃了家人,连我都大吃一惊。”那位大人的笑容中带着赞许。
“走向’恶‘一方的你,当不了英雄吧?”
“英雄……”
是啊,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想当英雄这种愚蠢愿望引起的!
如果我当时没有这么想!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