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个结果也能想到。
“沅沅,回家吗?”
“嗯,”江沅竟然还是能笑, “回!”
回到家,沈度做了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江沅觉得自己心情又稍微地好了一点儿。
吃完,江沅十点就上床了。
明天一早他又要与“禾风”公司开会讨论公关策略,大意不得。
可是江沅一直睡不着。他与沈度这一阵子一直都是分开睡的。
他想起来,他小时候,江树德的公司破产前,他们父子也曾有过一些温情。
因为自己是个男孩,又长得漂亮,江树德常带他出去跟朋友们拼命炫耀。可后来呢,他破产后,跟妈妈越吵越凶,每天就是要钱还债 .还有一次,他打了妈妈。江沅记得自己当时扑上去拦,就也被打了。当然,他妈妈也不是吃素的,父母二人打作一团,锅碗瓢盆碎了一地。那天之后,“色爸”基本不再回家了,常年待在爷爷那儿。他正值壮年,人又很凶,他一吼,爷爷nainai就跟两只鹌鹑式的,不敢吱声儿。一年后,他们两个终于离婚,在2009年。 他的妈妈并不想让江树德再打扰他们,不许自己搭理他,也不让对方联系自己,再说了,他那时候还在上学,也没有手机。在最开始,他收到过几次留言,并没有回,江树德可能觉得无趣,便不再发了。江树德是傲慢的人。
江沅翻来覆去的。
因为童年那点儿温情,江沅甚至有些希望王二不要站出来了。这样,自己还有沈度已经努力过、争取过了,可命运如此,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紧接着,江沅就又想起来了六年前的小屋子,暗骂自己心软。
伤心再次涌上来了。
江沅关严窗子、拉禁窗帘,让自己不受一点打扰,可还是睡不着。许多念头奔腾、喧嚣,如千军万马排山倒海。这个点儿,全世界都早已沉睡,他却一直清醒着。最后只有闭眼数羊,一、二、 三、四……摆出个舒服姿势,仰面躺着,双手握着,一小时后,好不容易有点睡意了,却又同时有了尿意,明明决定不去管它,可就是放不下,于是只有又急又气地去厕所,只尿出去一点点儿,再又急又气地回卧室,得,又清醒了。来回折腾一个小时, 睡意尿意再次同时抵达,于是只有重复之前的过程。到四点,江沅下地“啪” 地开灯,想,拉几把倒,老子不睡了。
可明天还要打一天
最后江沅终于决定再试一试最后一招,
他蹬蹬蹬跑过客厅,轻轻拧开沈度的门,而后一把掀开沈度的被子,跳上对方的床,抱着对方的腰,把头扎进沈度怀里。
沈度没有丝毫不悦,他问:“怎么了,沅沅?一直听你进进出出的。”
“沈度,”江沅说,"你说一说爱我的事儿。”在这样的时候,他需要被被人爱着。”
“嗯。”
沈度声音低沉磁性,开始讲他过去几年曾经如何努力地找他。比如,他曾加过北电中戏等等学校的考研群,见谁是表演班的就问一问。他不知道江沅名字,只能用外貌特征。
江沅听着听着,只觉得轻飘飘忽悠悠的感觉倏忽而至,身体不断下沉、下沉,终于拥抱了睡眠女神
接下来的几天,不开会时,江沅都会背上他的简易帐篷去小公园儿,断掉网络,看看书,看看剧,不去想复杂的事。而晚上呢,就与沈度相拥而眠。
这种状况持续多日,他们一直等的消息终于来了。
有营销号突然爆料: [惊天大瓜! 王二曾被巨额勒索,勒索者是江沅父亲! ]
文章正文则比较长:
[据可靠的内部消息,王二曾被巨额勒索,日前,王二已就勒索事件向公安机关报案。
王二曾在x省x县创立村办集体企业。199x年, x省开始乡镇企业整体改制的进程,然而一切并不顺利,x省甚至下发文件强制要求加快速度,可集体企业的管理层拿不出钱购买股份。于是当时,为了推进企业转制,x县体改委默认了打擦边的一个做法,叫“承债过渡” 。承债过渡顾名思义,就是大家先以原企业的名义去向银行贷款,用贷款收购股份,转变机制,改为私营,然后,改制后的私营企业再一次向银行贷款,偿还原公司的债务。在这样的默许之下,王二那家集体企业先成立了过渡公司,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一共用了不到14天。因为快速地完成了县里面的"摘红”任务,王二还被点名表扬,被当作标杆儿,一时之间出尽风头!然而这毕竟是“挪用资金”,王二也是很害怕的,而且他严格来说一开始算“挪用公款” 。后来吧,新的公司经营不善,2002年左右就倒闭了,王二应该也没有还被挪用的那些钱了!
江沅的爹江树德与王二一样是x县人, 他家里的什么亲戚就是银行的经手人。因此,江树德在2015年前后突然翻出陈年旧账,而王呢,虽然觉得有原因的“挪用资金”并不至于真被判了,可也还是比较害怕,就花钱消灾了。而且据说,江树德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能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