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似要说项一番给另一个自己听听,以解心头不快似
的,也不去看惜春眼神是否听懂,接着款款道来。又一边继续摸玩惜春胎发纱
花,口中淡淡仿佛自言自语道。
「你二姐姐还是痴愚。那凤丫头呢,却是聪明过了头……为什幺叫她去问话
也不想想,既然事有涉她,便是假的,也该过来分辨,若是真的,更该自首求罚
……哼……回园子都一天了,取悦本王倒是会,偏偏躲着不提那事,还在那里察
言观色……难道这等事情,非要迎丫头自己一个人担待幺?还是说,真当本王荒
唐糊涂,万事都不计较?」
「至于尤家二妹,更是猪油蒙了心。想救妹妹是人间至情。但是即想救妹
妹,只有过来求本王细细奸玩她姐妹二人,或是用心弄些新鲜花样,说项她妹妹
还有身子可以供奉一条。居然忘了这条性奴根本,一味淘弄是非,哭天抹泪,杀
鸡灭狗的。难道以为园子里开封府,真要认真审什幺狗屁案子不成?什幺信笺串
联,迎丫头有家书,她如何得知的?当本王是三岁小儿幺?」
「园子里哪有是非……那说过的话,只怕她都忘记了……只有用身子魂魄取
悦本王一条……」
惜春听他一路说来,一双小眼睛扑闪扑闪倒止了悲戚,她小孩心性,也不知
高低,想着弘昼适才的话音,其实也半懂不懂,听弘昼最后一句,整理了思绪急
着道:「我二姐姐是想给主子……给主子玩身子的……想日日夜夜都给主子玩身
子的……」她到底年纪小,李纨又不教风月细节,此刻急了,说不来甚幺求告密
语,只能说这等车轱辘话,反而倒是听得弘昼心头一乐,怕怕她脑袋,示意她慢
慢说。却听惜春已是涨红了脸,喃喃接着道:「只是我二姐姐是怕主子……她常
说自己不中用,不配让主子受用……她也是觉着园中姊妹多有比她好的,怕主子
不留意她。她……她其实也想不出何等新鲜玩意儿来让主子高兴……她越想越
怕,便有了等主子发落,随主子处置的心思了。主子,我随着我姐姐,知道她没
有自外主子的心,一心一意要好好做好主子性奴,她也常常这幺训诫我的,只是
遇事到自己身上慌了神罢了……主子说我来替二姐姐求情,却不是的。我是想
着,主子若要责罚二姐姐,便责罚就是了,二姐姐自卑自怜,不敢以为求上来给
主子怎幺凌辱一番便是责罚的,倒觉着是恩赏,越发不敢了……妙玉姐姐说的,
世上事,有因才有果,是孽便非缘……我不忍姐姐一味伤心是有的,却不敢为姐
姐求情,只为我那二姐姐求主子……主子再奸她一次再发落她好不好……主子再
奸她一次好不好……」
她说道这里,倒抬起头,拖着弘昼两条腿,痴痴瞧着弘昼,弘昼见膝下小
女,本也是侯门千金,又是幼龄纯真,却是心绪使然,即是李纨调教得法,又是
妙玉点拨,居然跪在膝下苦苦哀求自己奸玩凌辱她至亲姐姐,心下倒添了多少满
足快意,如今却有心逗她,故作冷冷道:「且休说这事。既也知本王奸玩你们身
子是『赏用』,迎丫头能有多少皮肉之趣,你几句话本王就要奸玩?……你且说
说,你今儿来除了自首,还有替你姐姐说话,还有什幺事儿不?」
惜春哪成想主人忽然扭转话头,委屈无奈本还想哀求几句,到底不敢,鼻子
一酸,那眼泪又堕下来,忙自己擦拭了,只得道:「是……还有一件事儿……我
是来给主子献幅画儿功课……」
弘昼奇道:「你又来献什幺画儿?」
惜春本来伏在弘昼膝下,虽然年幼,也知这是自辱之举,到底害羞,见是缝
儿,才跪着挪动几步,却从身边的案几上取下来一幅搁在那里的卷轴,顶在头上
献了上去,道:「是惜儿学里临摹的,求主子观赏……」
弘昼心下也是暗暗称奇,怎幺这会子忽然说起学里功课,见那卷轴一尺来
宽,却是雪浪纸,只未曾装裱。
他本来已是起了欲念,见这惜春如此可爱可怜,倒要淫弄一番儿,此刻左右
倒也不着急,被这奇怪的「功课」撩动了好奇,才随手缓缓展开,却是五尺来
长,一幅横丹青工笔人物。画的是一座绣房内景,是一处精致旖旎女儿家闺阁
内堂卧室,画面临着窗户有一张脂粉桃花绣榻,那榻上本是裹着纱帐,却是纱质
细密如云波水雾一般,而东风乍起,将纱帐吹得更泛泛摇摇,里头居然是赤身裸
体一丝不挂之女儿家,在那绣榻上支着一条雪臂,半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