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知道这些善意都是来自戚长柏。
不会尖声说话的女性,做事风风火火,性格却很温柔,桑榆想,如果不是对戚源太过失望,她应该也不会狠下心宁愿舍弃戚长柏也要离开戚家吧。
她不止是一个母亲,她也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她的人生还很长,即便当时戚长柏不能理解她,现在也能懂她了。
爱人的欺骗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戚长柏和朋友出去了,杨程雨怕桑榆自己待着有事,就留在屋里陪他说话。
她其实一开始听说桑榆,心里是不大能接受的。不是说这个孩子怎么样,而是她作为母亲,作为长辈,免不了俗地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不要为了一时的糊涂走弯路,何况桑榆在她印象里出现的时候,已经因为和谢将明的关系而被绑架。
戚长柏义无反顾地孤身赴约,杨程雨在家里得知消息,除了手脚发软地想要流泪,就只能怨恨戚源。
怨恨他是这一切的源头,怨恨他的不忠,又怨恨他的对谢琳的痴情。
现在的痴情种变成了她的儿子,杨程雨知道,她其实没有立场去反对桑榆的存在,因为戚长柏连这些事都没有告诉她,她不是合格的母亲,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的儿子活得更加舒心。
桑榆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这个孩子总是不会拒绝她的任何建议,听话、乖巧、安静。他看自己的眼神很纯净,没有讨好,也没有害怕,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淡淡依赖。
杨程雨这才想起来,这个孩子身世凄苦,没有母亲。
杨程雨说不清自己对桑榆是什么看法,但是长柏喜欢他,她也就要把他留下。
如果以后两个人真的能长久,她就当自己多了个儿子。
戚长柏回来的时候,杨程雨正好准备走,她看着风尘仆仆的儿子摇摇头:“小桑自己在家,你不要总在外头待那么久。”
戚长柏的脸色有些白,他对着母亲点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老许已经在外头等我了。”杨程雨摆摆手,“快进去吧,外头冷。”
戚长柏脱了大衣和围巾,屋里暖气很足,卧室里都是nai香味。
他轻手轻脚地进屋,桑榆拿着手机看了他一眼,手机的热门头条上,谢将明进组,赵浮生导演的作品《旧事》正式开机。
谢将明一直没有再联系过桑榆,直到他生完孩子一周,在医院养着,戴着口罩的男人带着补品出现在病房里,戚长柏却没有拒绝。
他和谢将明不算和解的和解让两人见面也不再剑拔弩张,这大概就是他们相处的最好距离。
谢将明没有久留,但他给小树芽送了一把长命锁。
戚长柏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桑榆坐在床上出神,他想帮桑榆擦身体,但是被拒绝了,伤口不能碰水还要注意感染问题,桑榆一直没法好好泡个澡。
等两人都躺下,戚长柏对着桑榆动手动脚,亲得桑榆喘不过气来才停下。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做过,但是桑榆的伤口没有好全,戚长柏再禽兽也不可能真的做什么。
很多次早晨桑榆醒过来,腿边都能感受到戚长柏的僵硬,他只能装作不知道,然后看着戚长柏偷偷摸摸去浴室解决。
“你觉得我这段时间表现怎么样?”戚长柏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我能不能做个好爸爸。”
桑榆当然知道他的用心,于是他点点头:“谢谢你。”
“不要你说谢谢,如果你真的要报答我,不如娶我进家门……”
虽然戚长柏绝口不提结婚,但是自从那次说了让桑榆娶他没被拒绝后,他已经得寸进尺地开始要求想要嫁进桑家了。
桑榆抬手捣在他的胸膛上,红着耳朵瞪他:“我可娶不起你,长得好,贵啊。”
戚长柏吃痛地“嘶”了一声,桑榆自认没用力,他低头看戚长柏的身体:“弄疼你了?我这么大劲儿吗?给我看看。”
“没事儿没事儿,我骗你的。”戚长柏抬手去拦他,桑榆已经顺手撩起了戚长柏的睡衣,就看见胸口往左的肋骨处,居然多出了一个他没见过的纹身。
那是一个花体的人名,桑榆。
桑榆抬着头看他:“你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弄的?”
戚长柏不自在地眨眨眼:“刚刚路上回来,看到纹身店,我就进去纹了一个,你看酷不酷?”
“你到底要干嘛啊,这个东西有意思吗?”桑榆被他说得深吸一口气,戚长柏要是真的喜欢纹身他当然不会介意,可是现在是在干嘛呢?
“怎么没有意思,我喜欢啊。”戚长柏抓着桑榆的人按在自己的胸口,“亚当可以取肋骨做媳妇儿,我在肋骨上纹个人名也不奇怪嘛。”
戚长柏的语气很柔,桑榆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偏执和任性。
桑榆翻了个身不想理他,他猜不透戚长柏的想法,只能淡淡说:“睡觉吧,你喜欢就行。”
戚长柏关了床灯,他知道桑榆为什么生气。
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