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芝栾枯槁的面容因忆起昔日温情而逐渐柔和,却又因同时回想起仇恨而愤怒至扭曲,“表姐与那个顾逐风从高中起就是同学,她一直爱慕他直到大学毕业,却一直被他拒绝。表姐始终不肯放弃,继续等他,希望他四处游历倦怠后回来,会向她寻求一个港湾。”
“七年后,她终于等到顾逐风回来;然而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怀着他孩子的草原少女。表姐知道后悲痛抑郁,质问他的无情,最后跳海而终。她临终前手中都紧握着大一那年,顾逐风此生唯一帮她拍摄的一张照片……你说,这样一个无情的男人凭什么能获得美满婚姻和家庭?!”
“我要复仇!我要让他深切体会到那种失去至亲至爱的人的痛苦!”
稚嫩少年似懂非懂母亲语间的怨恨,甚至敏感地察觉似乎还有一些事情,她并没有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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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第 97 章 “可是,妈,再怎么说你也不该这么做。爸爸和我都很想你……”,祁墨空痛苦的泪无助地纵横于白玉般的面颊上,……
“可是,妈,再怎么说你也不该这么做。爸爸和我都很想你……”,祁墨空痛苦的泪无助地纵横于白玉般的面颊上,惹人无比怜爱,“我只想回到之前的生活,哪怕让我放弃我最喜爱的大提琴……”。
“不!祁墨空,你要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放弃大提琴!”华芝栾闻言,陡然站起身,握拳锤在玻璃窗上,发出极重“砰砰”声响,她还余三分妩媚的五官因激动、迫切以及癫狂而扭曲为魔鬼般的狰狞面孔,隔着玻璃吼叫道:“你拥有天赋,你必定能登上世界舞台!你要起誓!以我对你的爱来起誓!以你那个老爸来起誓!你今生今世绝对不放弃大提琴!”
瓷娃娃一般白净的少年因母亲陡然生变的面孔,以及一旁看守的大声斥责、上前干预所惊吓,无措地后退几步,瞪大一双清澈含泪的黑眸看着被看守钳制下重新按坐回椅子上的母亲。
几乎过了半分钟,见原先挣扎、粗喘的母亲逐渐恢复平静,祁墨空才微启唇瓣频频颔首,慢慢上前,他吞了吞口水,轻声却坚定道:“我祁墨空,以我母亲对我的爱,以我父亲起誓:此生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放弃大提琴!”
华芝栾闻言,整个人才轻松下来,几乎瘫倒于椅子上。似乎是因放下心事,她的面容犹如回光返照般逐渐恢复平日的柔美与慈爱,抬手轻轻覆于玻璃窗上——儿子年轻稚嫩面容所映上的位置,极温柔地轻声呢喃:“小墨,妈妈希望你记得,无论我做了什么,我都依然爱你。无论我在哪里,都会在你的身边守护着你。”
与此同时,桂宁市某豪宅内。
“高先生,顾先生他……”。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随从低着头,并不敢看向看面前三米开外,身着铁灰色西服,插花眼别着黑色郁金香,面无平静坐于沙发上的碧眸青年。
高战天优雅地将手中的咖啡放于茶几上,轻吐而出对方不敢说的回答:“他不想见我。”因是背光而坐,他俊美无双的眉眼几乎全部隐没于Yin影之中,唯有那鼻梁在阳光随笔描摹下显得尤其高挺。
“是。”随从低声应着,头更低了。
“那么,今天的跟踪情况……”。
“这大半年来,应该有人指点过顾先生反跟踪以及浅显的伪装术,他变得不那么好监视了。”男人见老板面色逐渐Yin郁,忙道:“只是今天,大约是因为高兴,所以疏于防范;十分钟前他一个人前往他父母所合葬的公墓。”
高战天闻言,当即起身迈步向门口而去,“备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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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阳光普照辽阔天地,稍稍冲淡了些许墓园内独有的肃穆与宁静,甚至奇迹般地带来一些生机,比如阳光下葱郁碧绿的柏树和草地,以及偶尔清脆的鸟鸣。
当高战天赶到墓园时,顾羿似乎已经到达了好一会,正静静立于父母合葬的墓碑前,低眸凝视着石碑上的照片。
高战天顿住脚步,探究地凝于那熟悉的身影将近一分钟,笃定对方今日是主动约自己见面,才毫无顾忌地快步上前,他绽开笑容还待开腔,就听闻对方头也不回地平静道:“你帮我父亲的事,我谢谢你。”
高战天唇角含笑,还未及开口应话,又听得顾羿冰冷道:“我不会追究你一直以来监视我的事,你我两清。”说话间,人已经转身,深棕色的眼瞳在阳光映照下极为清澈,却森冷如同一把瞄准他心口,并且上膛打开保险的手枪的乌黑枪孔。
高战天碧眸一黯,随即自嘲落寞一笑,再看向意中人时,他那双碧眸中除了浓郁的眷恋,还多上两分怨恨,看着看着他便仰头悲怆苦笑不止,晶莹水珠先后润shi眼瞳,令之愈加葱郁可人,却又如同两汪由绝望积蓄而成的湖水,他的话语更明显带上哭腔,浸染着癫狂,“顾畅青,顾畅青!你就这么恨我吗?就因为你爱上了我,所以就如此恨这个令你‘觉醒’的我?那我是否也该恨你?!恨你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