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铁匠铺,让铁匠做个模子给本君。”
随行童子带着暮星沉走后,院中只剩玉凉蘅和朝黎两人。
“我们也回房吧。”说着,玉凉蘅便径直朝随行童子刚给朝黎腾出的客房走去。
朝黎提醒道:“那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在隔壁。”
玉凉蘅的正院与朝黎所住的别院只有一墙之隔。
“本君何时说要回自己房间了?”玉凉蘅淡淡看了他一眼,“且你来时答应替本君写的青遥镇述表尚未动笔,明日便要呈过去,本君恐你完不成,特来监督。”
朝黎:“……”
两人进屋后,玉凉蘅拂袖将灯点燃,然后取出笔墨纸砚,于桌上摆好,自己坐在桌边,淡淡道:“写吧。”
朝黎提起笔,犹豫道:“真要我写?”
玉凉蘅点点头:“先前说好的,想反悔?”
朝黎道:“不是反悔,只是我怕我措辞不当,给你丢面子。”
毕竟此表呈出去之后,署名可是玉凉蘅,旁人眼中,可跟朝黎一丝关系都没有。
“无妨,本君日常措辞不当。”玉凉蘅一手支头,看着他,“你就如实写便可。”
朝黎:“蓝无衣也要写?”
玉凉蘅:“这就不用了。因为怕蓝无衣丢人,当年那些先天神并未透露任何他堕神的消息,只说是正常陨落,如今突然说他就是那个祸害四方的笑面鼓师,不论有没有苦衷,也必然会有一部分人不理解,与其费力解释,让大家接受这个事实,倒不如不说,留他一个清静。”
有时候,有些事情,没必要解释的清清楚楚,因为并不是所有人关心的都是真相本身,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在设身处地的理解真相。
“也好。”朝黎正要落笔,玉凉蘅突然喊住了他,“先别急,坐下来写。”
朝黎应声,正要往凳子上坐,玉凉蘅脚尖一勾,直接把凳子勾远了,尔后指着自己的大腿道:“坐这儿。”
“……”他就知道玉凉蘅单独让他进来写述表,没安什么好心。朝黎道,“我还是站着吧。”
他刚说完,玉凉蘅就单手一捞,把他捞到了自己退上,下巴抵在朝黎肩头,右手握着朝黎右手:“第一句写什么?”
气息扫到朝黎耳根子处,朝黎不禁浑身一颤:“玉凉蘅,你别在我耳朵边说话。”
玉凉蘅嗯了声,然后握着朝黎的手,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念:“玉凉蘅,你别在我耳朵边说话。”
朝黎脸臊的不行:“你故意的吧?”
玉凉蘅不以为然道:“你刚发现?”
“人渣,不写了!”朝黎把笔一摔,想离开,但腰被玉凉蘅抱的死死的,根本动不了。
“乖一点,既答应本君要替写述表,那便要说到做到,不然本君会生气的,本君一生气,谁知道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之事。”玉凉蘅将笔又递给朝黎,换了张纸,“来,继续写。”
朝黎:“……”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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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梦境
玉凉蘅握着朝黎的手,一字一字的写, 写的十分认真。
其间, 玉凉蘅浅淡的呼吸声一直萦绕在朝黎耳边, 朝黎心中发痒,根本无暇顾及述表上写的什么。
由于写的太“认真”, 外加中途状况百出, 整整写了十几遍, 方才写好,玉凉蘅也才舍得将朝黎从身上放下来。
朝黎一边整理凌乱的衣服,一边道:“玉凉蘅,你变了。”
玉凉蘅将述表收好:“本君何处变了?”
朝黎揉着自己被掐的发痛的腰:“你除了臭脾气, 什么都变了。”
玉凉蘅淡淡道:“你错了, 本君一直如此, 只是先前没机会让你见识而已。”
天色不早,玉凉蘅看着朝黎睡下之后,便回去了。
随行童子与暮星沉回来时, 已是子时, 朝黎已经睡着了。
夜里, 他做了个梦,但又不像是梦, 因为不论是场景,还是感觉,都无比真实,就仿佛是真正发生的一样。
他站在半月湾结界口, 头顶圆月高挂,疏星几点,四下寂静无人,只有街口亮着几盏光线微弱的灯笼。
半月湾之外,是一片密林,一群乌鸦自空中盘旋而过后,林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貌似有什么人在里面。
朝黎侧耳细听,勉强分辨出是女子在呼救的声音,但具体位置尚不能判断。
若是平日,他肯定会过去看看,但眼下情况太是奇怪,他并没轻举妄动。
下一刻,身后突然有人喊他。
朝黎回头一看,是圆脸仙童。
黑黢黢的长街上,圆脸仙童睡眼惺忪,一边揉眼一边梦呓道:“小朝黎,你怎么在这儿?”
朝黎正要应声,目光落在圆脸仙童右眼角的那颗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