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就不太敢跟符文州说话,现在更是不敢靠近他。
生怕一不小心触到他不喜欢的事情,省的遭人记恨。
庄宴让符文州找个地方坐下。
拍摄过程中不断ng,也不怪庄宴,这段戏的动作难度本来就很高,拍到最后甚至摔倒在地上。
众人蜂拥而上。
符文州站在远处,没有前面的人动作快,看见他赶来,众人退开一步为他让出一条道。
庄宴疼得龇牙咧嘴,后背被符文州环住,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他鼻子酸了酸,平时什么都能独自忍下去,不知为什么,符文州一出现,他就变得特别矫情。
把即将落下来的眼泪憋下去,他说:“我没事。”
符文州没应他,沉默的替他揉着受伤的膝盖。
见状,庄宴也不再逞强,但还是笑着跟其他人说:“没什么大事,大家都在这儿围着了,散了吧。”
闲杂人等散开,符文州神色凝重:“还疼吗?”
庄宴习惯性想说不疼了,他看着符文州的脸色动了动唇,最后承认道:“疼。”
符文州继续轻轻的替他揉,低声说:“以后你要小心一点。”
庄宴没有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符文州又说:“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守着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在庄宴的记忆里,面前的男人一向都是话少的那一方,像这样说这么多话,几乎少有。
每次都是他长篇大论下来,而符文州则是“嗯”“好”“可以”“知道了”。
像今天这样神态凝重的叮嘱他,一般都是司南会做的事情。
所以庄宴怔了怔才应他:“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符文州扶着他的手臂,撑着他站起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蹲下身继续替他轻轻揉弄膝盖。
温柔,专注,和煦,深情,庄宴想了那么多词汇,却觉得都不够形容符文州。
这个人值得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他低着头笑了笑,可是现在,这个世界上顶好的人,是属于他的。
真是好白菜让猪拱了。
“笑什么?”符文州问。
庄宴没有隐瞒:“笑你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让我给糟蹋了。”
他没说好白菜让猪拱了这样的话,一是觉得符文州可能没听过这样的粗言秽语,二就是这话怎么听都有点骂自己的意思。
符文州听完皱起眉头,狭长的眸转而看向庄宴,他说:“你很好。”
像是觉得不够似的,他继续说:“真的,特别好。”
怕他不信,符文州剖开了一个秘密。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庄宴一愣,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问起这个,手舞足蹈的回答说:“记得!当然记得!我面试那天嘛,你往导演边儿上一座,特拽!后来咱们见面会那天《无妄》剧组的所有人都在!你是最后一个到的!还迟到了!你一进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了,当时我我就想,你铁定是装逼故意迟到!”
这话一点都没保留,庄宴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全都说给符文州听。
符文州缓缓叹息一声,没有想到庄宴会有这么多的心理活动。
他说:“不是。”
“啊?”庄宴怔住:“什么不是?”
“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这回庄宴彻彻底底的呆滞了,他嘴巴轻轻抿了抿,不太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他解释说:“不会啊!你这样的人,如果我以前见过你的话一定会记得的!”
符文州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闻声娓娓道来:“你说的那天,是我们第三次见面。第一次是在你初中的时候,那时候你还是初三的学生,我那年大三,学校离你们初中很近,生平第一次逃课,去了你学校附近,当时你正好翻墙出来,我看见你。”
“我天天逃课,你说的是哪一回?”庄宴不好意思的挠头。
“我就在墙外面看着你,你跟我比了个手势让我不要说话,然后跳下来就跑。”
庄宴忽然来了兴趣,追问说:“然后呢?”
“那年你还没发育好,个子也不高,没我跑得快,我追上你了。”
“你追上我干嘛?想举报我?”
“不是。”
“那是什么。”
符文州眼底好像有星光正在闪烁,好像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我不知道该去哪儿,想问问你,追上你之后,你带我去附近的一家网吧,那是我第一次进网吧,我看着你熟门熟路的找老板娘开机器,然后坐在那儿玩游戏,但是你游戏打得特别菜。”
庄宴还以为他要夸自己了,结果听见这个,没忍住爆了粗口:“Cao!”
“我就在那儿陪你坐了一下午,你回去的时候我还跟在你身后,你跟我说让我别跟着你了,很烦。”